nbsp;堂内再次陷入死寂。
众人脸上的忧虑更重了。张万贯案虽已过去三年,但当年经手的下人、知晓内情的商户未必都已处理干净。林越能从无迹可寻的密室杀案中揪出线索,难保不会顺着李嵩的账册,重新翻出张万贯的旧案。
“家主,那林越现在是什么来头?”一位旁系子弟问道,“不过是个巡捕长,难道还能翻天不成?咱们孙家在郡城经营百年,门生故吏遍布朝野,他想动咱们,也得掂量掂量。”
“掂量?”孙博文冷笑一声,“李嵩难道没掂量过?他五品侍郎,执掌官员升迁,结果呢?还不是被一个巡捕长送上了天牢?这林越能在短短几日扳倒李嵩,背后若说没有高人指点,我不信。但更可怕的是,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对手的身份,只认证据。”
他想起密信里描述的细节——林越在郡尉府面对赵承宗时,既不卑不亢,也不求封赏,只提“告慰张启明在天之灵”。这种人,要么是真正的清官,要么是野心极大的伪君子。但无论哪种,都不是孙家愿意招惹的。
“更何况,”孙博文补充道,“秦书吏那边传来消息,林越在青石县时,就曾查过与咱们孙家有关的案子。那个叫铁龙的武馆馆主,现在跟他走得很近,而铁龙的师父,当年就是因为不肯依附咱们孙家,才被暗中废了武功。”
这话一出,众人脸色更变。
原来这林越与孙家,早就有旧怨?
“家主,那现在怎么办?”孙旺急切地问道,“要不要……先下手为强?”
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在他看来,对付这种可能威胁到家族根基的人,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闭嘴。
孙博文却摇了摇头:“不妥。林越刚破了大案,正是赵承宗看重的时候,郡尉府那边肯定盯着他的动向。现在动他,无异于自投罗网。而且,此人修为已到炼肉中期,据说在河阳县擒刘谦时,一招就破了对方的防御,身边还有几个刑捕司的好手跟着,硬来怕是讨不到好。”
他深知,林越能在武道与查案上同时显露锋芒,绝非易与之辈。贸然动用武力,一旦失手,只会给对方留下更确凿的把柄。
“那……就眼睁睁看着他可能翻出旧案?”孙成不甘心地问道。张万贯案牵扯到孙家的粮仓布局,一旦翻案,不仅家族声誉受损,连带着几处重要的粮铺都可能被查封。
孙博文沉默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决断:“传我的令,让府里所有人最近都安分守己,尤其是那些当年经手张万贯案子的下人,全部调到城外庄子上,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回城。商铺、田产那边,仔细盘查账目,任何可能被抓住把柄的地方,都给我抹平。”
“是。”众人齐声应道。
“另外,”孙博文看向堂下站着的一位身着黑衣、气息内敛的老者,“孙伯,麻烦您亲自跑一趟。”
被称作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