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“解决”二字时,刘谦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:“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,说杀人是掉脑袋的事,我不敢。李大人就拍着我的肩膀说,不用我亲自动手,只要买些毒药,找个机会让张启明服下,事后他会打点好一切,保证我安然无恙,还说要提拔我做员外郎。”
“我……我一时糊涂,又贪念官职,就答应了。”刘谦的头垂得更低了,“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,让我去回春堂买‘牵机散’,还说那药无色无味,毒发时像急病,不容易被察觉。”
“我找了很久,才搭上张府的厨子赵六。那家伙赌钱欠了一屁股债,我给了他五十两,他就答应帮忙。案发那天晚上,赵六在张大人的夜宵汤里下了药……我在府外等着,听到里面乱起来,才知道事成了。”
“李大人得知消息后,赏了我二十两,让我先躲一阵子,说等风头过了就提拔我。可没过几天,刑捕司就查到了赵六头上,我怕被供出来,就偷偷跑了……”
刘谦说到这里,已经泣不成声,瘫坐在干草上,像个泄了气的皮球。
林越静静地听着,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。刘谦的供词与之前的线索完全吻合,时间、地点、动机都清清楚楚,但还差最后一样东西——能直接证明李嵩主谋的铁证。
“李嵩让你杀人,有没有留下什么凭证?”林越追问。
刘谦抬起泪眼,茫然地摇了摇头:“他那么谨慎,怎么会留下凭证……”
“再想想。”林越的目光锐利如刀,“他承诺提拔你,有没有写过什么字条?或者让你带过什么信物?”
刘谦皱着眉,用力回想。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,忽明忽暗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突然伸手去摸自己的衣领,手指在里面摸索了片刻,掏出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小卷。
“这个……这个算不算?”刘谦将纸卷递给林越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林越接过纸卷,小心翼翼地展开。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宣纸,上面只有寥寥数语,字迹遒劲有力,透着一股官威:“事成之后,委以重任。嵩字。”
虽然只有九个字,却像一道惊雷,在柴房里炸响!
林越的瞳孔骤然收缩,紧紧盯着那“嵩字”的落款。他在刑捕司查阅过李嵩的奏折抄本,这字迹与李嵩的亲笔签名分毫不差!
“这是……”林越抬头看向刘谦。
“这是他让我去买毒药那天,偷偷塞给我的。”刘谦哽咽着说,“他说让我拿着这个,日后好兑现承诺。我当时觉得这东西烫手,又舍不得扔,就缝在了衣领里……”
林越捏着那张字条,指尖微微颤抖。有了这张亲笔字条,再加上刘谦的供词、赵六的证词、回春堂的交易记录,所有证据形成了一条完整的锁链,足以将李嵩牢牢锁死!
“刘谦,”林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