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土扬空的瞬间,林越几乎是贴着地面滑了出去。
巷子里本就堆着些破旧木箱与干草,他这一矮身,恰好隐在杂物阴影里。两个被迷了眼的伙计正捂着面嘶吼,钱通接住那件深蓝色绸缎褂子的刹那,只觉眼前一花,方才还被堵在墙角的“乞丐”竟已冲到了巷口。
“拦住他!”钱通怒吼着将褂子往怀里一塞,炼皮后期的内息猛地运转,身形竟比先前灵活了数倍,肥硕的身影如滚雷般追了上来。
林越不敢回头,全力冲刺。方才撒沙、掷褂子都是电光火石间的决断,他算准了钱通会先顾及刘忠的衣物——能让管家特意修补的褂子,定有特殊之处,绝不会任由其落地沾染尘土。这转瞬的迟疑,便是他逃生的关键。
后巷通向一条更窄的横街,此刻正是傍晚饭点,往来皆是挑着担子归家的百姓。林越一头扎进人流,故意往人多的地方钻,还不忘抓起路边货摊的半筐烂菜叶往后一扬。
“让让!借过!”他压低声音喊着,身影在人群中左穿右插,如同滑溜的鱼。
钱通带着两个揉着眼睛追出来的伙计,眼看林越要混进人群,气得哇哇大叫:“抓住那个穿破衣服的小贼!他偷了张府的东西!”
可百姓哪敢拦炼皮后期的武夫?只纷纷避让,反倒给林越让出了条通路。等钱通冲出人群,林越早已拐进另一条巷子,身影消失在青石板路的尽头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钱通指着两个伙计怒骂,胸口的肥肉因气急而剧烈起伏,“连个毛头小子都抓不住,传出去我锦绣阁的脸都要被丢尽了!”
一个伙计揉着通红的眼睛,委屈道:“老板,那小子太滑了,又是撒沙又是扔东西,根本不按常理来……”
“不按常理?”钱通咬牙切齿地抚摸着怀里的绸缎褂子,指尖触到袖口那处修补的痕迹时,眼神骤然一沉,“这小子不对劲。寻常乞丐哪有这身手?哪敢闯我锦绣阁后院?他偷这件褂子,怕是别有用心!”
另一个伙计忽然想起什么,惊道:“老板,您看这褂子……”
钱通低头一看,只见褂子前襟处竟被划开了一道细口,边缘还沾着几根极短的丝线——显然是刚才林越“扔”过来时,用藏在掌心的匕首划的。
“好个阴险的小子!”钱通猛地将褂子扯开,果然在划破处附近,发现几缕与褂子本体不同的深色纤维,虽细微到几乎看不见,却逃不过他常年跟绸缎打交道的眼睛,“他不是要偷褂子,是要取证!”
想到这里,钱通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。刘忠交代过,王二柱那案子绝不能出纰漏,这小子敢盯上这件褂子,必是发现了什么。
“快!去报官!”钱通急声道,“就说有人擅闯锦绣阁偷窃,还划伤了张府管家的衣物,让捕快队立刻抓人!”
一个伙计迟疑道:“老板,那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