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。可回矿上,他又真的害怕。他想起那些在矿难中死去的兄弟,想起那黑暗潮湿的矿井,心里就一阵阵发紧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铁皮棚子的缝隙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棚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风吹过铁皮发出的“呜呜”声,像在诉说着他们的迷茫与无助。赵志红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可他心里的痛,却比伤口更甚。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,是继续留在这“土匪窝”里挣扎,还是回到那个“生死难料的鬼窝”去寻求一线生机。
曾金辉也没有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坐在赵志红身边,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。她知道,这个决定很难,可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了。辣妹子到了入学的年龄,在临桂借读的费用很贵,国栋的户口也不能再拖了,重要的是赵志红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伤了。
过了好一会儿,赵志红缓缓地抬起头,看着曾金辉含着泪珠的眼睛,声音沙哑地说:“转了吧。”
曾金辉的身体轻轻一颤,眼里的泪瞬间滚落下来,这一次,她没有忍住,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。她知道,这个决定意味着他们又要重新开始,又要面对未知的挑战,可至少,他们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。
她伸出手,紧紧地握住了赵志红粗糙而有力的手,布满了老茧和伤痕,那是生活留下的印记。她的手也不再细嫩,指关节变得粗大,掌心也有许多老茧,可此刻,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,却仿佛能汲取到无穷的力量。
“明天就收拾转给邵东师傅,”曾金辉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,“我们回矿上吧。”
赵志红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,他望着棚子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,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铁皮棚子外,风还在吹着,发出“哐当哐当”的声响,像是在为他们即将开始的新生活,奏响一曲悲壮而又充满希望的乐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