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火光在他年轻却已显沉稳的脸上跳跃:
“诸位将士!此杯,敬父皇洪恩,千里送暖!
敬我大明山河永固!
敬为国戍边、劳苦功高的——诸位袍泽!干!”
“敬陛下!敬大明!干!”
数万人的吼声震得篝火都猛地一晃,
无数酒碗高举,烈酒入喉,滚烫从喉间一直烧到心窝。
气氛愈加热烈。
有人敲起了缴获的吐蕃皮鼓,咚咚的节奏简单而有力。
有人扯着嗓子吼起了家乡的小调,声调走样却引来阵阵哄笑和叫好。
常茂更是人来疯,
非要跟一个以饭量著称的百户比赛吃新蒸出来的、热气腾腾的夹肉土豆饼,
结果噎得直翻白眼,引来朱棣毫不留情的嘲笑,徐辉祖则无奈地给他猛捶后背。
酒过三巡,篝火正旺。
朱棣的脸颊被酒气和火焰熏得通红,他猛地一拍身边李祺的肩膀:
“祺哥!光听这些软绵绵的调子有啥劲?
来点提气的!
你那嗓子,黑风谷一嗓子能把吐蕃崽子吓尿裤子,给兄弟们吼一个!
要够劲的!”
周围的将领和亲兵们闻言,纷纷跟着起哄:
“对!李参谋来一个!”
“让咱也听听能吓破敌胆的嗓子!”
“来一个!来一个!”
喧嚣的声浪暂时平息下来,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李祺身上。
火光在他眼中跳跃,
映照着远方昆仑山冰冷的雪线,
也映照着眼前这一张张同生共死的面孔。
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篝火旁一处稍高的土坡上。
他没有立刻开口,目光扫过篝火,扫过一张张期待的脸,
扫向无尽黑夜中沉默的群山和遥远的应天方向。
他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又带着烟火气息的空气,
胸腔仿佛被胸中激荡的情绪充满。
没有丝竹管弦,没有前奏铺垫,
一声仿佛从胸膛最深处炸裂、带着金戈摩擦般质感的嘶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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