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军大帐前的空地上,几口模样奇特的大铁釜成了绝对的焦点。
它们敦实厚重,圆盖紧闭,盖顶伸出的铜管正“嗤嗤”地喷吐着滚烫的白汽,
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混合着谷物清香和肉脂醇厚的奇香,
勾得人肚里的馋虫疯狂造反。
“老王头!老王头!快看看!这‘龙吟宝锅’里的肉烂乎没?”
常茂围着其中最大的一口锅直打转,口水都快滴到锅沿上了。
他使劲吸着鼻子,那香味简直像钩子,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。
火头军的老把式王头儿,此刻脸上全是敬畏和自豪。
他小心翼翼地凑近那喷着白汽的铜管听了听,
又用手指虚探着感受了下釜身的热度,才郑重地点头:
“常将军莫急!
听这‘龙吟’声,看这‘悬石’(泄压阀配重)稳稳的,
快了!快了!这宝贝锅,真神了!
在咱这鬼地方,也能把肉炖得稀烂!”
他想起以前顿顿夹生饭的日子,
再看看眼前这喷香的白汽,眼圈都有些发红:
“兄弟们!再等等!
今晚,管叫大家伙儿吃上热乎、烂乎、香掉牙的年夜饭!”
......
随着夜幕彻底笼罩高原,一堆堆巨大的篝火被点燃。
劈啪作响的松枝燃烧着,跳跃的火光驱散了严寒,
照亮了一张张被高原风霜雕刻得粗糙,此刻却洋溢着纯粹快乐的脸庞。
巨大的行军锅架在火上,
里面翻滚着浓稠的、泛着油光的炖菜,
切成大块的肥厚猪肉在红亮的辣椒油和麻香的花椒粒间沉浮,
土豆吸饱了汤汁变得金黄软糯,奇异的辛香混合着肉香,
随着蒸腾的热气弥漫整个营地。
士兵们捧着粗陶大碗,或蹲或坐,
围着篝火大快朵颐,烫得直哈气也舍不得停下,
满足的感叹声和咀嚼声此起彼伏。
朱标、徐达、李祺、朱棣、常茂、徐辉祖等将领也围坐在最大的那堆篝火旁。
朱标端起一碗温好的烈酒,起身面向众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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