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响起。
朱标领头,李祺、朱棣紧随其后,再后面是徐辉祖、汤鼎、耿璇(耿炳文之子)等一众“大明太子打架团”成员。
所有人都换上了素色便服,臂缠黑纱,神情肃穆凝重。
李祺脚步沉稳,没有多余的话语,也没有安慰的套词。
他撩起袍角,对着常遇春的灵位深深三叩首,动作一丝不苟,额头触地有声。
叩拜完毕,他站起身,直接就在常茂身边的蒲团上跪了下去,腰背挺得笔直。
朱标紧随其后,叩拜后默默跪在了李祺身侧。
朱棣用力抹了把脸,把眼底的酸涩压下去,也重重跪下。
徐辉祖的动作最为庄重。
他走到灵前,先是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、磨得发亮的青铜虎符,那是他父亲徐达的信物。
他将虎符恭敬地置于香案之上,紧挨着那柄点钢矛。
然后,他解下腰间那柄代表魏国公世子身份的佩剑,轻轻放在脚边。
这才整肃衣冠,一丝不苟地行三跪九叩大礼。
礼毕,他站起身,对着常遇春的灵位,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开口:
“徐达长子辉祖,代父执礼!徐常两家,生死袍泽!
常叔父英灵不远,侄儿在此立誓,徐家儿郎,永为常氏后盾!”
礼毕,他才沉默地走到朱棣下首,撩袍跪倒。
汤鼎、耿璇等人依次上前,叩拜,默默跪在了后面一排。
原本空旷的灵堂侧位,瞬间被这群半大的少年跪满。
没有喧哗,没有哭泣,只有一片沉重的的肃穆沉默。
他们如同拱卫主将的亲兵,沉默而坚定地围绕在常茂和常氏身边。
一股无形的力量,悄然在这片悲恸的灵堂中弥漫开来,冲淡了那令人窒息的绝望。
常茂空洞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,目光扫过身边跪得笔直的李祺,扫过太子朱标,扫过紧抿嘴唇的朱棣,扫过代父行礼、誓言铿锵的徐辉祖……最后,落在棺椁前那柄映着烛火的冰冷长矛上。
干裂的嘴唇动了动,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哽咽。
沉重的脚步声再次打破灵堂的寂静。
朱元璋一身素色常服,在几名内侍的簇拥下,缓步走了进来。
他面色沉肃,眼睑下带着浓重的阴影,显然也是一夜未眠。
他先是对着常遇春的棺椁深深一揖。
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