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,选拔精通探矿、冶炼、营造、机巧之术的专才,授以官身,专司其事!
唯有源源不断之专才,方能解铁矿之困,方能兴百工之利,方能强我大明根基!
此乃臣与工部同僚,依前次陛下谕示,所拟之‘匠科’章程纲要,请陛下御览!”
陈实高举一份奏章。
殿内嗡然一片,无数目光,盯向御座。
御史大夫陈宁率先踏出班列,宽大的绯袍袖猛地一甩,直指陈实,
“工部之言,荒谬绝伦!
匠者,奇技淫巧之徒耳!
岂能与皓首穷经、治国安邦之文士,浴血沙场、保家卫国之武士相提并论?
开‘匠科’?授官身?
此乃混淆尊卑,颠倒伦常!
长此以往,岂非人人弃圣贤书而逐锱铢之利,舍忠孝节义而求机巧之末?
国将不国矣!”
“臣附议!”中丞涂节紧随其后,他是胡惟庸的心腹,
“陈大夫所言极是!盐糖煤之利,不过小惠,火药取暖之器,终是末流!
治国之本,在于教化人心,在于纲常伦理!
若使匠人登堂入室,与士大夫同列,成何体统?
礼崩乐坏,祸乱之源也!此议断不可行!”
他身后,不少文官,纷纷出言附和。
“父皇,儿臣有本启奏!”
太子朱标,身着杏黄色四爪蟒袍,从容出列,立于殿中。
“诸位大人言重了!‘奇技淫巧’?‘末流小惠’?
陈尚书所言之精盐,使万民免于苦涩土腥,岁入大增,充盈国库,此乃小惠乎?
白糖之用,甘甜人心,更可增益火药,破敌利器,此乃末流乎?
蜂窝煤解万民冻馁,循环取暖若成,更可泽被苍生,此乃无关教化乎?”
“至于匠人地位,更非混淆尊卑!
敢问诸位大人,昔日战国,墨翟率其弟子,以机关之术助宋国守城,拒强楚之师于城下!
墨翟,非大贤乎?其机关之术,非利国利民乎?
鲁国公输班,技艺通神,至今为工匠之祖,受万世敬仰!
此二人,岂是‘奇技淫巧之徒’?”
朱标的声音陡然拔高:
“国富在百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