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式。”
言及此处,王朴的声音中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痛楚与惋惜:“微臣曾耳闻潞州军的操练情形,队列固然严整如一,却如同木偶般不知‘变阵’之灵活;弓弩之锐利,足以穿云裂石,却忽略了‘校准’之精细。
一旦遭遇北汉铁骑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仅凭一腔热血与匹夫之勇,恐难以抵挡其凌厉锋芒。”
言罢,王朴的目光转向郭荣,那双眸子里满是真挚与恳请:“陛下挥剑斩断樊、何二人,军威已然树立,但‘威’若无‘制’相辅,犹如无根之木。
若不彻底理清军制之乱象,严选智勇双全的将领,精心锤炼士兵之技艺,今日之辉煌胜利,恐难以保证不会成为他日溃败之先兆。”
殿内静了片刻,只闻漏壶滴答。
郭荣指尖在案上轻叩,忽然笑道:“王爱卿倒是直言不讳。
你说的,朕何尝不知?斩樊爱能,是刮骨疗毒;但要根治,需得重铸筋骨。”
王朴的目光轻轻掠过郭荣的脸庞,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,话语中带着几分挑逗意味:“陛下心中,可曾有过一抹念头,欲一扫这天下积弊,还是说,眼前的局面,正合陛下心意,无意更张?”
郭荣不置可否,眼中却闪烁着玩味的光芒,他望着王朴,笑声温和而深沉:“哦?照你这么说,莫非你胸中已有合适的人选?”
王朴也不藏着掖着,而是看着郭荣笑声道:“陛下,如此英雄,还需我亲自张口说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