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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想,若此消息传至麾下将士与黎民耳中,微臣实难启齿,难以向他们解释此中缘由啊!”
郭荣听到这话后,不免浅笑起来,他看着一旁的李谷道:“李相,你来说说看?”
李谷上前一步,扶起李筠,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李节帅的顾虑,老臣懂。
镇守一方,最怕是寒了军民的心。
但老臣敢问节帅,这煤炭之利,若全由地方掌管,能保得住长治久安吗?”
他转身对着郭荣拱手,再转向李筠时,目光扫过匠坊外堆积的墨石炭:“昔年魏博镇的银枪效节军,为何能恃兵自重?只因杨师厚将魏州盐铁之利尽入私囊,将士只知有节帅,不知有朝廷。
今日这煤炭,若成了昭义军的‘私产’,他日难免重蹈覆辙——这不是老臣多虑,是五代以来的教训。”
不知怎的,李谷说这番话时,杨骏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凉,怎么又提及了银枪效节军?
不过,李谷可不知道杨骏的想法,他话锋一转,语气柔和了些:“但陛下说‘归朝廷’,并非要将利钱全收去开封。
老臣以为,可定个章程:煤矿所得之税,三成留地方,用于修补道路、抚恤孤寡、添补军饷;七成归中央,统筹调配,或用于边军粮草,或用于五州之外的灾荒。
如此,地方有实惠,朝廷有章法,军民谁会不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