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一摊在案上。
狄怀仁拿起昌阿公的走私账本,指尖拂过泛黄纸页,眉头渐渐皱起;
刑部尚书赵成翻看着泉州府呈文,目光落在那些证据上,轻轻叹气;
御史台御史大夫林文彦拿起苏湄的抄件,越看脸色越沉。
公堂内静得能听见纸张翻动声,官员们交头接耳,眼神满是震惊。
谁都知道于国公当年势大,却没料到他的走私网络如此缜密,连官府呈文都敢篡改,连无辜小吏都能随意灭口。
“荒谬!”
一声厉喝突然打破寂静。
户部郎中从官员队列里站出来,此刻见证据指向唐家,立刻跳出来发难:
“不过是民间草芥的证词、几本破旧账册,怎能作为呈告国公之后的证据?”
“昌阿公是泉州船工,陈阿牛是泉州渔户,皆是市井之徒。”
“保不齐是收了好处被时念收买,故意诬陷唐大人!”
他甩着官袍下摆,语气傲慢:
“唐家乃开国勋贵之后,这么多年一直不曾沾染朝中事务,又怎会做走私灭口之事?”
“依本官看,这是时念为报私仇,串通永安侯、顺天府尹,伪造证据构陷忠良!”
这话一出,公堂内顿时议论纷纷。
有几个唐家旧友官员跟着点头,虽没说话却明显支持;
寒门出身的官员面露不满,却碍于于家残余势力和唐家的影响力,不敢轻易开口。
时念深吸一口气,她知道此刻冲动无用,得用道理反驳。
“王大人此言差矣。”
一道清亮声音从御史队列里传来,言锵迈步走出。
他穿青色御史袍,虽官职不高,却腰杆笔直。
他对着三司长官拱手,字字铿锵:
“昌阿公左腿被于国公手下打断,至今靠拐杖行走,此乃街坊邻里可证;”
“陈阿牛去年被于明压价海产,一斤鱼仅得三文,险些让儿子辍学,此乃泉州渔民共知。”
“二位证人皆是于明势力的受害者,与怡红院无半分利益关联,何来收买之说?”
户部侍郎脸色一沉:“言大人常年深居盛京,又怎知民间琐事?”
&