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的影响力。
可实际上,做的事早已超出“戏园”的范畴,甚至在悄悄打破南齐原有的规则。
让百姓绕开官府直接提诉求,让民间组织监督官府,让蓝星文化影响科举……
这些哪一件,不是在撼动旧有的权力生态?
“其实……我也发现了。”
晚晴小声开口,手指绞着手中的绣帕:
“前几日去书坊,见书架上的《蓝星故事集》只剩几本,还没来得及重印,光顾着整理督查员的资料了。”
大东也挠着头道:
“模型区的新场景也没做完,客人问起泉州的海产模型,我都没法指给他们看……”
时念看着众人脸上的犹豫,忽然觉得愧疚。
她一直以为大家跟她一样想“多做实事”,却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想卷入这些是非之中。
吴婶只想守着灶房做点心,姑娘们只想安安稳稳排戏,伙计们或许更愿意做模型、迎客人。
她的初心是“让大家安稳”,可现在,却因为自己想“改变现状”,让怡红院偏离了轨道。
“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时念放下酒杯,声音带着郑重:
“流芝说得对,怡红院先是戏园,再是民生地。”
“以后咱们分个轻重,浅醉、素心牵头排新戏,保证每月至少三场大演;”
“晚晴、张珂源盯着书坊重印,不能让书架空着;”
“大东你还是协助阿福负责怡红院的总体统筹,督查员的事我跟乔章林、杜元介来;”
“吴婶您就专心做点心,不用去议事区帮忙。”
“咱们既要帮百姓,也不能丢了经营,鱼和熊掌,得想办法都顾着。”
吴婶立刻笑了:“这才对嘛!老婆子还是喜欢揉面做糕,议事区的活让年轻人去干!”
流芝也松了口气,抱着子仁笑道:
“我明日就跟姑娘们排《泉州雪》,把苏家旧案的故事编进去。”
“既能演戏,又能让客人知道咱们做的实事,一举两得。”
院里的氛围重新热络起来,伙计们起哄让凝霜唱段新排的词曲。
凝霜也不扭捏,放下手中的筷子便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