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静得可怕,连风吹动窗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。
许南沥急得猛地站起身:
“父皇!于烈这是谋逆!您不能纵容他!泉州百姓的冤屈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“放肆!”
南齐帝猛地拍案,案上的奏折被震得散落在地,声音里满是怒火与无奈:
“南沥,此事休要再提!”
“于国公是开国勋贵之后,掌兵权多年,岂能仅凭一本账册就定罪?”
“传朕旨意,泉州走私案暂缓查案,待查明所有疑点再议!”
许南沥不敢置信地看着南齐帝,嘴唇动了动,还想再争辩,却被一旁的连福悄悄拉了拉衣袖。
他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,最终还是强压下心头的不甘,躬身行礼:
“儿臣……遵旨。”
出了御书房,许南沥的脚步沉得像灌了铅,每一步都格外沉重。
乔章林跟在他身后。
见他走到回廊拐角,再也忍不住,猛地一拳砸在廊柱上。
他的指节瞬间红了一片,甚至渗出血丝:
“父皇明明知道于烈的所作所为!”
“明明知道泉州百姓是怎么死的!却因为兵权,连百姓的死活都不管了!”
“殿下息怒!”
乔章林连忙上前拉住他,左右快速扫了一眼,确认没人偷听后,压低声音:
“于国公势大,如今硬拼只会吃亏,甚至可能危及殿下自身。”
“臣今日来之前,已将账册抄了副本,或许……或许我们能从长计议,另寻时机。”
许南沥愣了愣,接过乔章林递来的副本。
他忽然想起母亲静妃常跟他说的“忍一时风平浪静,藏锋才能谋长远”。
他眼底的锐气渐渐淡了些,多了几分冷静:
“你先回翰林院,守住账本原件。”
静秀宫内,静妃正坐在窗边翻看《红楼梦》。
见许南沥脸色难看地进来,她放下书,语气平静,仿佛早已预料到结果:
“查案遇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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