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而此刻的坤宁宫的暖阁里,气氛却阴沉得像要下雨。
皇后坐在铺着貂皮的软榻上,手里攥着封信,指腹都快把信纸捏破。
那是楚倾玄被捕前偷偷让人送来的,上面只写着“若我出事,求殿下救草民”。
她抬眼看向身边的周嬷嬷,语气冷得像冰:
“你去趟顺天府牢狱……”
周嬷嬷领命,快步往牢狱赶,可刚走到牢狱门口,就被守在那儿的狱卒拦了下来。
狱卒双手抱拳道:
“嬷嬷体谅,楚倾玄是重犯,非圣上旨意或三司公文,任何人不得探视。”
“您还是请回吧。”
周嬷嬷脸色一沉,想拿出皇后的名头施压,却又怕事情闹大引火烧身。
现在楚倾玄刚被捕,朝野都盯着,若是轻举妄动,只会让对手抓住把柄。
她只能咬咬牙,转身回了宫。
暮色降临时,时念回到了怡红院。
浅醉正坐在廊下陪着林海生说话。
林海生手里握着支短笔,在纸上慢慢写着“谢谢丫头”,字迹算不上好看,却透着十足的真诚。
檐角的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,暖黄的光透过绢面落在青石板上,映得满院温馨。
至于往后的路,还得一步步走,慢慢守。
*
早春的晨光带着股未散的凉意,斜斜落在城西新怡红院的朱漆大门上。
檐角残留的雪粒被风卷着,簌簌落在青石板上,融成细碎的水痕,却没浇灭院里的热闹。
诗词区的木架前,几个学子正围着新贴的《鹊桥仙》诗签抄录。
时念刚在三楼雅间跟张珂源核对完上月营收,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混着差役的吆喝声,瞬间压过了院里的笑语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时念皱了皱眉,推开雅间的竹帘往下望。
只见十几个穿皂衣的差役正堵在门口,手里拎着寒光闪闪的锁链,为首的是个穿绯色官袍的中年汉子,官帽上的孔雀翎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
不是顺天府常见的捕头,倒像是京郊衙署的官员。
“念姐,这人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