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可她清楚,许兰溪只是在透过她,望着另一个人。
晚晴的心头忽然生出些莫名的酸涩,像吞了颗未熟的梅子,又酸又软。
“你……”
许兰溪张了张嘴,无数个问题涌到舌尖。
你是哪里人?
小时候在哪里长大?
有没有去过华南?
左眉角是不是曾经有颗痣,后来淡了?
可话到嘴边,却被理智压了回去,最后只化作一句最简单的询问。
“你多大了?”
“回殿下,民女今年二十一。”
晚晴老实回答。
二十一。
许兰溪在心里默念这个数字,指尖的力气松了些,却又很快攥紧。
这张脸、这神态,无论怎么瞧都像个十七八岁的姑娘,哪里像二十一?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波澜,又问:
“家在何处?父母尚在吗?”
晚晴的头垂得更低了,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:
“民女记不清了……很小的时候就被拍花子拐走,后来在盛京春螺巷的怡红院,得念姐帮忙才赎了籍。”
被拐走的。
许兰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昭宁失踪时,也是被歹人掳走的。
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晚晴的眉角,那里光滑得没有一丝痕迹,可她还是忍不住抱着最后一丝希冀。
她轻声问:“你左眉角,有没有过颗小痣?”
晚晴愣了愣,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角,指尖触到光滑的肌肤,随即轻轻摇头:
“没有,民女记事起,眉角就没有痣。”
许兰溪的目光瞬间暗了下去。
她攥着袖口的手松了些,眼底的光亮像被风吹灭的烛火,只剩下一片遗憾。
她还想问些什么,却见时念端着杯刚沏好的茶走过来,轻轻递到她面前。
“殿下喝口茶暖暖身子吧,昨夜刚下过雪,楼上风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