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至于第四层,则是特地留下的雅间。
一开始时念想完全取缔雅间,觉得不该分什么高低贵贱。
可一想到那些爱听戏、又讲究清静的王公贵族,若是没了雅间,恐怕不会来捧场。
所以也只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,想着以后再慢慢改。
“这观看区的坡度,是按您上次说的改的,后排比前排高两尺,保证没人挡着视线,就算是矮个子的姑娘,也能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张师傅跟在后面进来,指着座椅的排布解释,手里还拿着卷图纸。
“诗词区的木架都是活扣,以后想加新的诗集、乐谱,直接添格子就行,不用拆了重弄;”
“书籍区的窗户特意朝南开,冬天能晒着太阳,书不容易受潮,夏天通风也好,不会闷坏了书。”
时念伸手摸了摸座椅的木纹。
她想起几个月前,这里还是杂草比人高、到处是断墙残垣的废墟,如今却立起了这样规整大气的主楼,心里泛起些恍惚。
从熬夜画图纸,到找靠谱的工匠、每天守在工地上盯进度。
那些熬到后半夜、就着油灯算账本的日子;
那些为了木料价格跟商贩磨破嘴皮、讨价还价的时刻;
那些担心工期赶不上、辗转难眠的夜晚,此刻都化作了眼前的实景。
“这银子真是没白花!”
阿福在一旁感慨,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戏台。
“你看这戏台,比咱们现在的院子大十倍都不止!”
“以后演《西游记》,定能把大闹天宫的排场做足,到时候孙悟空一登台,肯定威风!”
时念被他逗笑,刚要开口说些什么,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震天的吆喝。
“吉时到——落梁喽!”
两人连忙往外走,只见工匠们挽着袖子,合力拉动粗绳。
房梁缓缓下降,红绸在雪雾里晃着。
围观的伙计们都忘了冷,举着暖炉欢呼。
张师傅帽檐上的雪簌簌往下掉,他却笑得眼睛都眯了。
“主楼的框架这就算完活了!”
“剩下的就是铺地砖、装门窗、刷漆,咱们加把劲,腊月初肯定能完工,保准不耽误新年开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