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熬了一整夜,改新场馆的图纸改到天亮,我早上送早膳的时候,她才扒了两口粥就睡着了,眼下刚睡熟没半个时辰。”
“你现在去叫醒她,万一像去年那样熬晕了,可怎么好?”
阿福的脚步猛地顿住,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。
去年时念因为劳累晕倒的模样,瞬间浮在眼前。
她苍白着脸躺在床榻上,连喝口水都没力气,吴婶急得直掉眼泪。
心里的火气瞬间被担忧压下去大半,只剩下沉甸甸的焦虑。
“可……可客人都被抢走了,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?”
阿福的声音里带着委屈,拳头攥得咯吱响,指节都泛了青。
“先等等,等她醒了再说。”
吴婶拍了拍他的肩,语气里满是安抚。
“你念姐向来有主意,当初那么难的坎都过来了,这点事肯定能想出办法。”
“你先去跟浅醉她们说说,让姑娘们别慌,别乱了阵脚。”
阿福点点头,只能转身往大堂走,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,每一步都沉得慌。
浅醉和晚晴正在回廊下整理戏服。
浅醉手里拿着件《渔家女》的青布裙,正缝补被勾破的荷叶边;
晚晴在清点戏服数量,手里的账册摊在石桌上。
见阿福回来,两人连忙迎上去。
“怎么样?打听清楚了吗?客人怎么这么少?”
阿福把在茶棚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了。
香巧刚从灶房端来茶水,一听这话,眼里满是气愤。
“大满园和花月楼也太过分了!”
“之前就偷咱们的曲子,现在又抄《壁上观》和《渔家女》,还故意降价,这是把咱们当成软柿子捏了!”
晚晴皱着眉,语气里满是不屑:
“花月楼先前那卖身的底子就没彻底改过来,居然还有人愿意去看!”
“都低声些!”
浅醉连忙拉住她,往后院时念的房间方向瞥了眼。
“念姐还在休息,别吵着她。”
“再说了,咱们现在就算去找他们,他们也未必认账,反倒落了下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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