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:是许澜沧的人?
还是旁的其他人?
又或者……是太子党羽追到了永州?
暮色渐浓,院角的野菊在风中轻轻摇曳,像藏着无数个未说出口的秘密。
时念舀了勺鱼汤,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,压下心头的波澜。
管他是谁。
她淡淡道,“去了便知道了。”
窗外的月光爬上葡萄架,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像条看不见的线,一头连着永州的安宁,一头牵着盛京的风雨。
次日上午。
知府府的朱漆大门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。
门楣上悬挂的“政通人和”匾额,笔锋沉稳,透着股不事张扬的务实气。
时念从马车上下来时,晨露刚被阳光蒸成薄雾。
她穿了件丹青色旗袍,领口绣着几枝墨竹,料子垂坠顺滑,走动时裙摆扫过青石板,带起一阵极轻的香。
与府门前两株早桂的甜香缠在了一处,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和谐。
“念姐,这府衙看着还挺气派。”
阿福抱着个紫檀木礼盒跟在后面,褂子被他熨得笔挺,显然是特意收拾过。
礼盒里是全套的《蓝星诗词集》,装订得整整齐齐,扉页上还有乔章林题写的“赠永州府”四个字。
时念往门内瞥了眼,只见青石板路笔直通向深处。
两侧的松柏修剪得一丝不苟,却没有盛京勋贵府邸常见的雕梁画栋,反倒像座雅致的书院。
“气派不在门楣上有多少金粉,而在规矩里的自在。”
话音刚落,一个穿青布衫的小厮就快步迎上来。
他的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,既不谄媚,也不失礼。
“可是怡红院的时老板?小人奉命在此等候。”
他目光在时念的旗袍上顿了顿,眼里闪过丝惊艳,却很快收敛起,侧身引路时动作流畅。
“夫人已在花厅备了茶,请随小人来。”
穿过第一道门,庭院豁然开朗。
假山旁的菊花开得正盛,紫的、黄的、白的挤在一处。
这些花被打理得错落有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