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最底下还放着两卷干净的纱布,是用细棉织的,柔软得很。
祁醉的目光落在最上面那瓶金疮药上,瓷瓶颈上缠着金线,瓶底印着御药房的印章。
他喉结动了动,忽然自嘲地笑了笑。
笑声里裹着松针的涩味,在空旷的山道间撞得七零八落。
“多谢。”
他的声音里没了方才的疯魔,只剩沉沉的郁气。
“只是不知,姑娘是怕我死在这儿,污了你的路,还是真的……想递份人情?”
时念将药箱往他面前推了推,“路见伤者,递瓶药不过顺手而已。”
她语气平淡,听不出情绪。
“公子若是觉得不妥,扔了便是,不必多心。”
祁醉身后的瘦高个黑衣人又低声劝道:“主子,肩伤该换药了,再拖下去,怕是要化脓。”
他说话时,还悄悄往药箱里瞟了眼。
那瓶生肌膏他认得,一两就要五十两银子,寻常人根本用不起。
祁醉没动,目光再次越过药箱,直直落在最后一辆马车的帘上。
风又掀起帘子一角,这次能看见晚晴正低头和沉碧说话。
“你真的不是昭昭?”
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带着最后一丝挣扎。
“小时候你最……”
晚晴在车里听得真切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比甲的系带。
沉碧在旁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,眼神里带着劝慰,示意她别往心里去。
晚晴却摇了摇头,掀开帘子走出来。
“公子,”
晚晴站得笔直,目光坦荡地落在祁醉苍白的脸上。
“我自十三岁进怡红院学戏,今年二十整,在盛京待了整整七年,从未离开过。”
她顿了顿,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。
“若我真是她,那七年前,我该在哪?”
这话像把钝刀,慢慢割开祁醉最后的侥幸。
他望着晚晴虎口的浅疤,那疤痕短而浅,边缘光滑,确实是道具划伤的模样。
晚晴的手,指尖带着点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