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青色的衣裳,也识文断字,连笑起来的样子,都和她……”
时念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,轻轻理平。
“公子,喜欢青色衣裳、识文断字的女子,并非只有我妹妹一人。”
她的声音依旧平静。
“如今的南齐,盛京城里识文断字的女子本就不在少数。”
“就连南岸码头的渔女,好多都跟着先生学认字、读诗,您凭这些,怎能断定她是令妹?”
祁醉的手僵在半空,指尖还残留着触到旗袍布料的微凉。
他眼底的光却一点点熄灭,像被风吹灭的烛火。
他望着晚晴转身回马车的背影,只是轻轻晃了晃,就被车帘掩住。
墨锦的衣摆拖在满是碎石的山道上,沾了不少尘土。
晨雾又散了些,山风卷着松针的清苦漫过来。
混着祁醉左肩渗出的淡淡血腥气,在山道间织成一张紧绷的网。
“主子……”
瘦高个的黑衣人上前一步,声音压得很低,目光往祁醉的左肩瞟了瞟。
墨锦下的肩头隐隐隆起,显然是包扎的布条松了,血渗出来,晕开一片暗紫的痕。
祁醉没理他,只望着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帘。
那帘子被风掀起一角,能看见晚晴垂着的眼睫,像两把小扇子,轻轻颤着。
时念示意十四收起短刀。
“吴婶,”
她扬声喊,声音穿透晨雾,落在最后一辆马车旁。
“把药箱拿过来。”
吴婶从马车里探出头。
见山道上的气氛沉滞,忙拎着个红木药箱快步走来。
“公子若是不嫌弃,”
时念接过药箱,指尖在铜锁上轻轻一拧。
“这些药或许能帮到你们。”
箱子打开的瞬间,一股清凉的药香漫开来,压过了空气中的血腥气。
里面的白瓷瓶码得整整齐齐,每个瓶身上都贴着朱红的标签。
“止血散”“生肌膏”“玉露膏”……
字样清晰可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