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的《蓝星故事集》看得入神。
“如今的怡红院,排话剧、印诗集,院里的姐妹都凭本事自立。”
“还望公子收回刚才的话!”
祁醉彻底愣住了。
他自幼长在勋贵府里,见惯了女子的卑怯顺从。
晚晴眼底的坦荡与锐利,竟让他莫名想起记忆里那个总爱爬树掏鸟窝的妹妹。
“凭本事自立?”
他下意识地反驳,风掀起他墨锦的衣摆,露出腰间悬着的羊脂玉佩。
玉色莹润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
“难不成靠卖笑也算本事?”
“卖笑?”
晚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那公子可知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?可知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?”
她又往前凑了半步,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较真:
“那是我们怡红院印的诗集!两文钱就能买一页,让天下寒门学子都能买得起、看得上。”
“若是公子觉得,我们做这个也是卖笑,那我无话可说!”
祁醉被问得哑口无言,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天,才勉强挤出半句:
“不过是些……”
“是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的淫词,还是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艳曲?”
晚晴直接打断他,声音里裹着点淡淡的嘲讽。
“公子若是得空,不妨改日去盛京的怡红院坐坐,看看我们排的话剧,听听我们唱的词曲,再来对我们的营生评头论足也不迟。”
山间的晨雾终于被朝阳撕得干干净净,金红的光丝穿过松枝缝隙,直直落在祁醉脸上。
他眼底那点残存的傲慢照得无所遁形。
晚晴没再看他,转身就往马车走。
“既然话已经说清,那我们就告辞了。”
时念对着祁醉微微颔首,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客气,只剩疏淡的疏离。
“希望公子早日找到令妹。”
车队重新启动时,十四勒住马缰绳回头望了眼。
祁醉还靠在岩壁上,墨锦的衣袍在晨光里泛着暗哑的光,像块被人遗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