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“素心姐姐!”
小石头端着壶热茶从人群里挤出来,裤脚被踩得满是泥印也不在意,她把茶盏递过来。
“师父说你刚从盐仓回来,嗓子定是累着了,快喝点茶润润。”
素心接过茶盏,指尖触到温热的瓷面,心里的紧张渐渐散了。
她轻声问:“怎么来了这么多学子?”
香巧往戏台瞥了眼,那里的旧楹联早被换成了新写的诗签。
是乔章林今早现写的。
“中午时老板让人去书院发了传单,说今日唱的戏里有《蓝星诗词集》的新曲。”
“结果不过一个时辰,学子们就来了大半,连先生都跟着来了几位呢!”
正说着,戏台上再次传来晚晴的声音,压过了台下的喧闹。
“诸位可知,咱们今日为何要在祥福园唱这些曲?”
喧闹霎时静了,只有海风卷着铜铃响,连檐角的麻雀都停了叫。
“因为这些句子里,藏着咱们最该有的东西。”
晚晴的手指着台下学子手里的《蓝星诗词集》,声音比刚才更亮。
“不是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的儒生气,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硬气!”
“不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冷意,是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的暖意!”
台下的叫好声差点掀了屋顶,有个头发花白的老秀才激动落泪。
手碰到旁边的茶碗掉在地,他却不管不顾,只是拍着手大喊:
“说得好!这才是读书人的骨头!”
素心望着那片沸腾的人群,忽然懂了时念借场唱戏的真正用意。
张万利的盐仓靠的是暴力压人,可他们靠的是人心。
学子们捧的不是戏,是那句读书不为攀附,为的是站直了说话;
百姓们听的不是曲,是那句就算是下九流,也有不弯腰的底气。
“素心姐姐你快看!”
小石头拽着她的袖子往后台指,那里的木箱上堆着刚印好的诗签。
壁上观三个字墨迹还未干,边角泛着纸浆的白。
“时念姐说,这是新曲的词,今日要在咱们祥福园首唱,全南齐的头一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