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“他们这是把世家的牌子亮出来了。”阿福的声音沉了些。
时念接过戏单,指尖拂过“付兴博”三个字,忽然笑了:“亮出来才好。”
她往戏台望了眼,浅醉正唱到“辕门外三声炮响”,唱腔刚劲得像出鞘的剑。
“咱们唱咱们的穆桂英,让他们评他们的《长生殿》。”
阳光越升越高,照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暖夏在侧台记词,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;
十二举着木剑站在台边,粗声粗气地给孩子们说戏;
吴婶端着新做的杏仁酥走过,嗓门比锣还响,却透着掩不住的笑意。
时念忽然想起刚穿来时的那个黄昏,她躺在起球的锦被上,满脑子都是如何在这青楼里活下去。
那时怎会想到,有朝一日,这群曾困在泥沼里的人,会为了“体面”二字,甘愿少赚些银子。
戏台的锣鼓声再次响起,浅醉的唱腔穿云裂石。
混着雅间里的喝彩,漫过春螺巷的青石板,漫过云水街的方向,像在说——
有些仗,不必声张,唱透了,便赢了。
晨露刚被日头蒸成水汽,盛京城的大街小巷就飘起了议论声。
像煮滚的粥,咕嘟咕嘟冒着泡。
绸缎庄的伙计踩着梯子挂幌子,嘴里哼着《穆桂英挂帅》的调子,却被隔壁茶馆的老秀才敲着拐杖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