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见怡红院的灯笼已经亮了。
暖黄的光透过绢面,在青石板上投下晃动的花影。
阿福领着她往里走,戏台前的荷叶布景被夕阳染成金红。
浅醉正对着铜镜贴花钿,见她进来,笑着招手。
“回来啦?吴婶给你留了莲子羹,快来尝尝。”
晚晴从后台跑出来,手里拿着件新裁的戏服料子。
“念姐说你名字里有个夏字,配这料子正好,像夏天里的荷叶。”
暖夏站在原地,看着眼前的热闹。
心里暖暖的。
吴婶端着蒸笼从后厨出来,嗓门比锣还响:“新蒸的糖包,谁要吃?”
时念从账房走出来,见她望着戏台发怔,笑着道:“愣着做什么?”
她走到暖夏面前,伸手替她把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,指尖触到她有些发烫的皮肤。
“欢迎加入怡红院,暖夏。”
戏台的锣鼓声恰好响起,凝霜的唱腔穿堂而过。
唱的是《孔雀东南飞》里的“君当作磐石,妾当作蒲苇”。
清亮的调子裹着暮色,漫过回廊。
也漫过暖夏攥紧的指尖,像给这新生的姑娘,披上了层温柔的铠甲。
暖夏望着时念眼里的光,忽然深深一揖,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。
“谢谢念姐,谢谢大家。”
这一次,她没掉泪,只是挺了挺脊背,跟着晚晴往后台走。
路过戏台时,她瞥见那片荷叶布景。
青布上的褶皱被风掀起,竟真像池塘里翻涌的绿浪,托着她这株刚被移栽的蒲苇,往该去的地方生长。
入夏的风卷着槐花香漫进春螺巷,暖夏也已经完全融入了怡红院的生活。
在这里的每一日她都觉得无比舒心惬意。
脱离沉重的原生家庭,她才发现,日子原来还能这样过。
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,她常常想起她娘。
时念曾告诉她,不论是女子还是男子,都是人,并无不同。
是她娘一直自我否定,陷入情绪内耗之中。
她原本卖花的摊位早被念五铺子里的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