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前几日听府里侍女说春螺巷怡红院的旗袍样式别致,想着母亲快过生日了,便顺路去瞧瞧,想给她选件新衣裳。”
“春螺巷?怡红院?”
太后像是才想起这处地方,团扇停在半空,眉梢轻轻挑了挑。
“说说看,那时念当真如传闻中那般能干?”
“确实能干。”
叶云舒抬眼,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叹,像是真的被时念惊艳到。
“瞧着……的确是个难得的人物。”
她故意顿住,似是在斟酌词句,一副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模样。
太后却先笑了,团扇轻轻敲在掌心,语气带着几分了然:
“是个妙人,对吧?”
叶云舒完全没料到太后会这般评价。
她原以为太后会斥时念伤风败俗。
毕竟宫中规矩最讲究体面,轻易不会对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用“妙人”二字?
瞧这情形,太后竟像是……
早就关注时念,甚至颇为欣赏?
“太后娘娘慧眼。”
叶云舒顺势接话:
“那时念说起话来头头是道。”
太后闻言,团扇终于停在膝前。
她的目光落在池中游弋的锦鲤上,语气里多了几分耐人寻味。
“能在盛京这滩浑泥里站稳脚跟,还能让皇后和玉贵妃都讨不着好、吃了暗亏,自然不是寻常人物。”
她忽然转头,凤眸微微眯起,带着几分看穿一切的深意。
她的语气却依旧温和,像长辈对晚辈的提点。
“只是,你去瞧那旗袍是假,借着这由头,探那时念与澜沧的关系,才是真吧?”
叶云舒面色一慌,立即屈膝行礼,连声音都带着几分不自然。
“云舒……不是故意瞒您的,只是……”
“起来吧,哀家又不怪你。”
太后抬手扶住她,指尖的金护甲擦过她的手腕,带着微凉的触感,语气里没半分责备。
“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,这点心思,还瞒得过哀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