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她望着台上的晚晴,仿佛看见了自己披甲上阵的模样。
戏里的木兰提枪跃马,把那些不可、不能都踩在脚下,这些都是她想要成为的以后。
当演到“朔气传金柝,寒光照铁衣”时,后台的伙计们合力扯着青布上下翻动。
青布上洒着碎银箔,远远望去,竟像漫天飞雪簌簌落下。
晚晴手持宝剑,对着虚拟的敌营狠狠劈下,声音裂帛般响亮:
“何惧风雪!何惧强敌!”
流芝的伴唱从后台传来,清澈得像冰泉撞石:
“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——”
“好!说得好!”
雅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喝彩,宣威将军左乾拍着桌子站起来,吼声震得檐角铜铃“叮铃哐啷”乱响。
他今日穿了件素色便服,没带随从。
手里的青瓷茶盏被震得在桌上跳了两下,茶汤溅出几滴也不在意,只瞪着眼往台上看。
“这才是咱大齐女子该有的模样!比那些只会描眉画眼、躲在深闺里哭哭啼啼的娇娘强百倍!”
左香伊下意识抬头,果然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。
她脸色一垮,当即就想要冲上二楼,与老爹好好掰扯掰扯。
不是说今日去军营了吗?
《木兰辞》的军营是吗?
可一想到台上的话剧还在继续,她也只好按捺住性子,屁股再次坐了回去。
温简明放下折扇,目光落在流芝藏身的后台屏风上。
她唱到“双兔傍地走,安能辨我是雄雌”时,声音里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比任何时候都清亮。
就像终于挣脱了笼子的鸟,展翅时带起的风声,都满是自由的劲儿。
戏散场时,满堂的喝彩声差点掀了怡红院的屋顶。
学子们围着戏台要《木兰辞》的曲谱,七嘴八舌地问下次排什么戏。
门口的大婶们拉着念八的胳膊,打听下一场的演期,说还要带街坊邻居来听。
连几个穿着暗纹官服的身影都混在人群里,袖口露出的补子闪着微光。
时念认得,那是兵部官员常穿的样式。
“念姐!火了!真的火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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