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串通?”
时念冷笑一声,目光直逼宁翰之,像把锋利的刀。
“那宁参事不妨说说,你是如何提前得知沉碧姑娘今日会去画舫?又如何恰好能在画舫舱底搜出银子?”
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宁翰之脸上。
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像堵了棉花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总不能说,是他买通了怡红院的小厮,才知道沉碧的行踪,就连那银子都是他提前让人藏进去的。
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,议论声此起彼伏:
“我就说这里头有猫腻!哪有这么巧的事,又知行踪又搜证据的!”
“怕不是故意栽赃吧?”
“这也太不是东西了!为了报复,连姑娘家的名声都毁!”
陈立威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,他上前一步,目光如炬地盯着宁翰之。
“宁参事,方才时老板的问话,你作何解释?”
宁翰之被问得连连后退,后腰重重撞到门框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他慌乱地摆着手,“我……我只是秉公办事!我是为了查清私会之事!”
“秉公办事?”
时念步步紧逼,她冷嗤一声:“真不是公报私仇?”
她忽然转向陈立威,屈膝福身,姿态恭敬却语气坚定:
“陈大人,民女恳请府衙彻查此事!”
“不仅要查画舫中银子的来历,还要查是谁泄露了沉碧姑娘的行踪。”
“民女怀疑,有人蓄意破坏怡红院的名声,意图阻挠戏院正常营业!”
陈立威望着眼前群情激愤的百姓,又看了看面如土灰、浑身发颤的宁翰之,终是沉声道
“来人!将宁参事带回衙内候审!”
“另外,即刻去宁府传那名报信的小厮,本官要亲自问话!”
铁链拖动的“哗啦”声响起。
沉碧被衙役带过之时,特意绕到时念身边,压低声音道:“念姐,我没给你丢人。”
时念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,指尖带着暖意,声音温柔: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人群渐渐散去,可宁参事栽赃怡红院的话头,却像长了翅膀似的,飞快传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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