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,满是少女的好奇。
浅醉的声音温润如水,带着对人间的向往:
“有断桥烟雨,有画舫笙歌,有寻常人的烟火气,自然是好的。”
台下瞬间安静下来,连呼吸都似轻了几分,生怕扰了这戏里的人间。
永宁公主望着戏台上的白素贞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帕子。
她想起自己被困在宫墙里的日子。
连放风筝都要隔着层琉璃瓦,连见一次宫外的春光都要向太后报备,哪里有戏里小青半分的自在?
左香伊则握紧了腰间的佩剑,脑海里闪过父亲说“女子不必学武,安守内宅便好”时的眼神。
可戏里的小青却能挥剑护着姐姐,甚至敢劈那镇人的雷峰塔。
当戏唱到“千年等一回,无怨又无悔”时,关念慈忽然捂住了嘴,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。
母亲整日念叨的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,她想起那些被母亲锁在书柜最底层不许碰的话本。
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,这世上真有女子敢活得这样张扬,敢为自己争一分自在。
戏到高潮,白素贞水漫金山时。
后台的伙计们默契地扯着染成靛蓝的青布上下翻动,配合着台前燃起的轻烟,竟真造出了滔天巨浪席卷金山寺的模样。
凝霜的小青站在“浪”前,仰天长啸,声音里的悲愤与不甘。
“好!”左香伊猛地拍响桌子,银甲上的鳞片被震得哗哗作响。
“劈得好!这困住人的雷峰塔,早就该劈了!”
她这一声喊,像是喊出了众人心里的郁结,引得满场叫好声此起彼伏,连雅间里的永宁公主都跟着拍了拍手。
永宁公主笑着擦去眼角的泪,忽然对身边的侍女说:
“回宫后,把本宫放在妆奁旁的那把木剑拿来。”
侍女一愣,不解地问:“殿下要木剑做什么?您自小就不爱这些兵器。”
“不做什么。”
永宁公主望着戏台,嘴角的笑意微微扩大,眼神里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亮意。
“就是突然觉得,即使身为女子,也该有把能护着自己的剑。”
巷口原本围着看热闹、议论纷纷的骂声不知何时停了。
卖菜的老汉蹲在墙根下,听着怡红院里传来的喝彩声,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