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稳脚跟,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:
“陛下驾到!”
声音之大,震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。
鲜于清羽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,瞬间僵硬,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。
她愣了好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,忙不迭地穿上绣花鞋,小跑着出门去迎接圣驾。
尤澜则一个箭步冲到臧沁雯身边,弯下腰,正准备扶她起来。
谁知,冀玄羽已经和鲜于清羽一前一后地进了屋。
冀玄羽的目光在臧沁雯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停留了一瞬,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。
她几步上前,握住臧沁雯的手,声音轻柔:
“妹妹,你身子重,就好好歇着,不必拘礼。”
臧沁雯微微欠身,客客气气地回了一句:
“多谢陛下体恤。”
冀玄羽扶着臧沁雯慢慢坐回床上,语气温和:
“一家人,不说两家话,妹妹不必跟我客气。”
“说起来,这事儿也是我没考虑周全,让你受累了,挺着个大肚子,还要搬到这儿来。”
“你安心住着,缺什么少什么,尽管开口,跟姐姐说!”
臧沁雯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,只是那笑容里,却透着几分疏离和冷漠:
“这都是夫君的不是,与陛下无关。”
“想来陛下也是一片好意,不想我们夫妻分离,才特意把我接过来,好让我们能团聚,免受相思之苦。”
臧沁雯这话,看似柔顺,实则绵里藏针,既点出了尤澜的过错,又暗讽了冀玄羽的多此一举。
冀玄羽听出了臧沁雯话里的机锋,脸色微微一变。
她轻咳了两声,掩饰着自己的尴尬,语气也变得有些微妙:
“妹妹,你真是个贤惠的,只是……唉,怎么就嫁了这么个……不让人省心的男人!”
“尤澜这厮,实在可恶!简直是寡廉鲜耻、有辱斯文!我身为一国之君,若是不罚他,实在难平众怒!”
“否则,那些个言官,还不得天天在我耳边聒噪,吵得我不得安宁。”
冀玄羽一边说着,一边偷偷观察着尤澜的神色。
尤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,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明知故问道:
“陛下,您深夜造访,一头雾水不明所以?”
“我这人名声狼藉,若是传出去,恐会损及圣上威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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