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和鹿翠湖那个婊子有一腿啊?看她男人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儿,她肚子里刚怀的那个也是你的种吧!”
事到如今,罗匹夫也不敢再回忆父母之前的对话了。
他只记得,自己的爹最后说不过母亲,气得把仅有的一台老电视机摔了个稀巴烂,然后便夺门而出。
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而他的娘在这之后也整日郁郁寡欢,没过多久,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疯婆子。
平常一个人的时候还比较正常,甚至能照常给他做饭,但是一旦见了外人,就开始犯病,连骂带打,急了还流着口水上去咬人……很快,他们一家就变得和之前的鹿家一样,被村民唯恐避之不及。
一开始他还没注意,直到最近,他才开始才有一点点认识到,是自己的行为招致了如今的结果。
然而,刚刚形成的三观显然还不足以让罗匹夫做出自己的判断。
所以,当他听到张祝顺和张迪两个人伙同过来一起对自己说:
“喂,你听说了吗,鹿家的那个疯女儿回来啦!”
“她当时可是因为我们仨才被送进精神病院那么多年!”
“要是不管她的话,肯定要报复我们的!”
只是这么几句话就把罗匹夫给吓得茶饭不思……张祝顺和张迪告诉他,动手的日子会选在开始有学校组织来逢鹿山旅游的时候。
这是扶贫后当地人每年最重要的收入来源,届时所有的大人们都会忙起来,没有人会注意鹿聆霜。
他们希望罗匹夫能在这之前能考虑清楚……
而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后,他最后的决定则是跟着两人一起。
实际起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罗匹夫一开始想象的那般困难。
先是在当地民俗表演的地方找到鹿聆霜,然后让张迪用他的【意识浸染】去干扰她。
鹿聆霜感觉身体不适,必然会回家休息。
而她的父母此时还在外忙着赚钱,肯定没空理她。
张祝顺他们只需要趁着这个时候把鹿聆霜用麻袋套起来,然后打晕绑走就行。
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紧张的心情,罗匹夫只觉得整个过程特别的快。
甚至于他们搬着鹿聆霜到【大裂缝】旁边的时候,好像都没有什么实感。
直到刚才,延光一脚把张迪给踢飞为止。
此刻,站在【大裂缝】旁,罗匹夫看着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挺身而出的延光,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。
“可是这样不太好吧。”
他喃喃道,声音里带着恳求。
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张祝顺的手掌重重落在他脸上,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:
“快动手,不然我把你一起扔进去!”
罗匹夫踉跄着后退几步,脚底的碎石出沙沙的声响。
他望向深不见底的【大裂缝】,耳边似乎响起了当年母亲的尖叫和父亲的怒吼……
汗水混着泪水滑进嘴里,咸得苦。
“滚开!
不帮忙就算了,别给我们添乱!”
张迪的一脚紧跟着一起踢了上来:
“听不懂祝顺哥的话是吧,滚开!”
罗匹夫缩着脑袋,畏畏缩缩地移开了一个位置:
“我帮……我帮……”
声音混着呜咽,他变成了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,罗匹夫只敢斜着眼睛,偷瞄面前凶神恶煞的二人,两只手伸出来挡在身前,就像在推一堵无形的墙:
“只要你们别打我就好……”
张祝顺嗤笑着揪住他后领,腐臭的呼吸喷在耳畔:
“早他妈该懂事。”
说罢,带着张迪得意地朝着此时躺倒在地上的延光和鹿聆霜走去,罗匹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