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孙老板说,他买下字画行,是受人安排而为之,为的就是找到那幅画,再有就是这如意字画行,表面上看是字画行,实际上是官官相护的媒介,一些想要贿赂高官的人,就会到字画行里高价买一幅赝品,托老板送给高官,高官再将画卖给字画行,字画行则将银子给高官,如此,便可在双方不见面的情况下完成贿赂。”
“这次司家的命案,牵扯出朝廷不少害群之马,司家有功,只可惜司家无人受功,命案得以侦破,也算是还了司家上下数十口人的清白。”
萧炤野一一说着,声音很是平静。
他身在大理寺,有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?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?
在阳光之下看不到的蟑螂,阴暗处早已经泛滥成灾。
话都说完了,魏云舒仍旧是一语不发。
萧炤野好奇地望向她,就看到她的眼泪正从眼里涌出,“吧嗒吧嗒”的滴在桌子上。
殷红的唇被她咬得苍白无色,肩膀一抽一抽的,包厢里瞬间安静极了,静到只有声魏云舒的抽泣声。
萧炤野的心不知怎的,狠狠地抽了一下。
他知道魏云舒执着于调查司家的案子,但不知她将司家的案子看得如此重要,竟哭得这么伤心。
哭也不大声哭,哭得安安静静的,肩膀一抖一抖的,眼泪很快就在桌面上汇成了一小滩。
看得他整个人是不知所措心烦意乱又心疼不已。
最终,萧炤野拧了下眉心,心里越发强烈的念头支配了他的身体,起身就朝她走过去。
直到自己落到一个温热的怀抱里,魏云舒才恍然惊觉萧炤野来到了她身后,大手一揽,将她搂入怀中。
萧炤野不会安慰人,语气都有点生硬,“别哭,都过去了。”
魏云舒一下没绷住,“哇”的一下哭出了声。
要是萧炤野没有安慰她,她不还绷得住,萧炤野一安慰她,她心里的种种委屈瞬间决堤,眼泪也跟打开了闸门一样。
重生这么久以来,她没有一天不在盼着能为家人报仇,能让所有的凶手都伏法。
哭着哭着,鼻涕就忍不住往下流,魏云舒拿着手帕擦了又擦,擦完自己的又接过萧炤野的手帕继续擦,都擦完了,她只好往他的衣裳上蹭。
萧炤野又是深吸一口气,他有些洁癖,换做是别人敢这样子,他早就把人从二楼丢出去了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还在哼哼直哭的女人,叹了口气,看在她哭得这么可怜的份上,就不跟她计较了。
哭了好一会儿,魏云舒才慢慢停了下来,看着他胸前一片湿漉漉的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不好意思,我我赔你一身衣裳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