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只有日间的问诊开方。更多时候,是在这样的深夜里,与阎王抢人。记住今夜,记住你手下每一味药的分量,都关乎一条性命。”
沈沫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只见远山轮廓在墨蓝的天幕下显得格外沉寂。她回味着方才的紧张、担忧,以及此刻阿竹病情稳定后那细微的欣慰,再品咂师父的话语,心中似有所悟。
她低头,看着自己的双手。这双手,曾经只执纨扇、抚琴弦、调胭脂,如今却已能熟练地称量药材,点燃炉火,在危急的深夜里,为挽救一个生命而贡献一份力量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坚实而温热的东西,悄然在她心底生根发芽。
“弟子,谨记师父教诲。”她轻声应道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,清晰而坚定。
夜色渐褪,天边透出第一缕蟹壳青。
茅屋内,阿竹睡得安稳了许多。
沈沫月毫无睡意,她坐在窗前,望着药圃里在晨霭中渐渐清晰的轮廓。
那些沉默的草木,在她眼中,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