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诗宛庆幸王瑞林是坐在自己的右边,不然此时定会现她砰砰乱跳的心声。
她不动声色地取下左耳的珍珠耳坠,可耳针太尖还是刺痛了指腹,她嘶地一声皱了皱眉。
“怎么了?”
王瑞林急忙倾身过来柔声问。
“没事。”
程诗宛摇头,左手捏成拳,将食指收入袖中。
可毕竟王瑞林满心满眼都在她身上,这一小小动作还是被他看到。
他不再多问,直接拉过她的手抚开,白皙柔嫩的食指指腹正溢着血珠,一片血红。
王瑞林的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,他直接握住程诗宛的手腕,将她渗血的指尖含入口中。
程诗宛浑身猛地一颤,耳尖瞬间红得滴血,另一只手慌乱地抵在他肩上,沉声制止:"
你干什么!
快放开"
屋内众人被这边的声响惊动,交谈骤断,满座哗然。
王瑞林低垂着头,将一根葱白的手指含于口中,神情专注沉敛,姿态强势威严,像极了猛虎正细嗅蔷薇。
陆璟尧黑沉的眼底瞬间燃起怒火,军装下的肌肉绷得颤,指节捏得咔咔作响。
那颗珍珠不再圆润,变成了锋利的棱刺,直刺胸口,硬生生剜掉一块肉,痛得四肢百骇都失去了知觉。
他看见程诗宛满脸涨,眼角泛起的水光,看见她徒劳地往后缩的手腕,更看见王瑞林舌尖暧昧地扫过她指尖时,她羞愤到抖的模样。
"
王公子!
"
一位年长的官员气地一拍桌子,却被同僚死死按住。
谁不知道王家这位少爷行事乖张?但如今项目全仰仗王家……几位略年长的官员频频摇头。
陶希的茶杯悬在半空,红唇微张。
她先是震惊地看向他们,随即敏锐地转向陆璟尧,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都不曾变色的男人,此刻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。
她突然觉得讽刺又有趣,指尖轻轻敲着桌面,仿佛在给这场闹剧打拍子。
"
啪!
"
程诗宛终于狠狠抽回手,手肘磕到木椅扶手,一阵痛麻。
她嘴唇抖,眼眶通红地扫视一圈——所有人都盯着她,或惊讶,或玩味,或像陆璟尧那样,眼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潮。
"
失陪了。
"
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向门口。
王瑞林不是这样的,怎么会这样……今天的一切都不合常理,从他进门又亲又抱,所有的一切都太嚣张跋扈,他在泄不满,他在挑衅某人!
可是为什么?……
所有柔情尽散,理智回拢,王瑞林知道诗宛生气了,是他自己失控了,他从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已经完全没了冷静。
他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嘴角,环视众人:"
未婚妻脸皮薄,让各位见笑。
"
他故意看向陆璟尧,却见对方已经恢复成那副冷峻模样,唯有桌上那摊被捏碎的茶杯,无声地落在锃亮的军靴边。
陶希突然轻笑出声,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。
她优雅地掏出手帕,递给额角冒汗的赵经理:"
擦擦吧,您文件都湿了。
"
眼睛却一直盯着陆璟尧绷紧的侧脸,那里有一道她从未见过的,极力隐忍的肌肉抽动。
三月底的宣市虽然少了些雪,但寒气仍在。
程诗宛一出门就被冷峭的寒气扑面而来,浑身火气霎时就被灭了一半。
锦华楼确实锦绣繁华,整个楼亮如白昼,她想找个地方独自呆一会儿都极其困难。
最后问了服务生,下了楼,左拐右拐才在后花园找着一处亭子,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