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秀才看了眼三丫男人:“我们得在不惊动土匪窝的情况下,把守路口的解决了,到时候有可能需要和土匪拼命。”其实他想说的是到时候有必要的时候能下手杀人。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三丫男人。
三丫男人听了一言不发,仔细地擦着自己的箭。三丫看了眼她丈夫,低着头摸了摸肚子——她男人每次上山打猎之前就要仔细地擦弓箭。她男人什么都没说,但是他这举动其实什么都说了。
星光暗淡,天快要亮了。水生给大家分了馒头和水,只默默地坐在小桃身边。小桃强迫自己吃了两个馒头——走不动路就会拖大家后腿。
三丫大着肚子坐在车上,非必要时刻基本上都是三丫男人在推车,夫妻俩生怕被人嫌弃。
看水生心事重重的样子,小桃低声安慰道:“别担心我,我会挺过去的。你也别担心以后怎么还周叔的钱,我们安定下来一起想办法。”
水生觉得小桃简直是住在自己心里的,自己想啥她都知道,觉得和小桃的心又近了点。他抬头无比认真地道:“我没什么本事,但是你有事我能为你拼命,所以你别怕。”
说不感动是假的,小桃觉得心里莫名有种她不懂的东西在飘来荡去。两人对视了一眼,都觉得对方眼里有东西装满了要溢出来。水生突然觉得心里发紧,想拥着小桃,但是他知道不能。
大家一路奔波,走了一整天,终于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来到了距离猛狼山五里地的地方。抬头望去,霞光满天,血红的太阳落在山坳,陡峭险峻的岩石上被夕阳泼得满是金光。猛狼山高耸入云,重峦叠嶂,连绵起伏。山顶的树梢微微发黄——之前的一场暴雨让山上现了青翠。倘若不是逃荒,不去近处看已经被野草掩盖的枯骨,当真是美不胜收。
周秀才严肃地告诫大家:“就在此处歇息,别太大动静。睡两个时辰,等到晚上亥时初(晚上九点左右),大家吃饱出发。”
三丫男人把车推在路边,小桃过去给三丫姐捏了捏肿胀得一按一个窝的小腿。三丫摸着小桃脸扯起一丝勉强地笑:“我不难受,你早点歇着,晚上过山不容易。”
小桃笑了笑道:“一会儿就去歇着,就想和你说说话。”小桃手下不停——三丫男人已经推着车走了一天了,只因为三丫在车上。她两口生怕别人责怪小桃多事带他们一起,所以多累多难受都装作无事般忍着。
小桃按了一盏茶的功夫,老姨娘站出来爽朗道:“晚上过山不容易,得靠你们,怀庆,水生你们全都睡,我守着,有人来我就叫你们。”
水生瞧着他娘已经在往褥子上躺了,叹了口气——自家老娘这样没啥好说的。默了默:“赵姨我和你一起。”
老姨娘笑着道:“可不是要客气的时候,你只管睡,有事我会喊。”水生只得躺下——晚上过猛狼山,生死难料,得有好精气神才能拼。
到了亥时,天上月明星亮,正是夜行好时候。大家起来吃饱喝足。小桃给三丫男人和水生塞上五个馒头,周秀才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