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之间的默契。”
燕元照看着外殿安然入睡的霁延策,感受着意识海里同样慵懒懈怠的沈锦穗,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,只能默默吐槽:
奉旨来“找茬”的丞相和本该被找茬的妃嫔,结果一个在外殿睡得心安理得,一个在意识海里睡得理直气壮。两个“睡美人”今天算是都让她给碰上了!
直至殿内烛火昏黄,沈锦穗已完全掌控了身体,她斜倚在软榻上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。而本该“讨要交代”的丞相霁延策,竟依旧在客座上安然沉睡,呼吸轻浅,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。
意识海里,燕元照看着这一幕,忍不住小声嘀咕:“穗儿……这霁丞相怎么回事?怎么好像……十年没睡过觉似的?”
她实在无法理解,一个奉旨前来问罪的人,怎能心大到在“敌人”的地盘上睡得如此沉酣。
沈锦穗闻言,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。她忽然起身,径直走到霁延策面前,毫无征兆地伸出手,动作幅度极大地用手背拂过他的脸颊——那姿态,活像风流公子逛青楼。
“!”燕元照在意识海里倒吸一口凉气,急得声音都变了调,“沈锦穗!你收敛点,他是天祈的丞相!不是……不是那些青楼楚馆里的小倌!”
沈锦穗对她的警告充耳不闻。只见她指尖寒光一闪,竟多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。她将针尖虚虚地抵在霁延策安然恬静的睡颜上,语气慵懒却危险:“元照,你说这张脸,生得好看吗?”
燕元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连忙奉承兼劝阻:“好看好看!但他再好看也不及你万分之一!你最好看了,行吗?快把针放下!
霁丞相在朝野上下威望极高,深受爱戴,你若真划伤了他的脸,就算他本人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,那些敬重他的朝臣百姓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!”
然而,她的恳求还是晚了一步。沈锦穗手腕微动,银针的尖端已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轻轻划过,一道细长的血痕立刻显现出来,渗出的血珠宛如雪地红梅,刺目惊心。
燕元照只觉得眼前一黑,仿佛天都要塌了。但转念一想,以沈锦穗连皇帝脖子都敢抹的性子,在丞相脸上划道口子,似乎也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。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你早点走该多好呀,非要睡到现在。
良久,霁延策才从殿内缓步走出。等候在外的贴身侍卫立刻迎上,借着廊下的灯火,一眼便瞧见了他脸上那道新鲜的血痕,顿时大惊失色:“丞相大人!您的脸……!方才可是那燕赤公主对您下了毒手?您为何不唤卑职等进去保护您?!”
霁延策抬手,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,神色平静无波,仿佛伤的不是自己:“无妨。方才若你们闯进去,此刻身上少的,恐怕就不止是一层皮了。本相是为你们的安全考量。”
侍卫又惊又怒,压低声音道:“大人!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!卑职回去定要禀明陛下!这燕赤公主简直无法无天,竟敢对您动粗!定要请陛下重重治她的罪,给您一个交代!那……陛下要的‘交代’,您可曾问出了结果?”
霁延策微微侧首,让那道伤口在灯光下更清晰地显现,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淡然:“交代?这不就是么?本相脸上的这道伤,便是燕昭仪给陛下的……‘交代’。”
侍卫愣住了,看着那道刺目的伤痕,仍不甘心:“大人!您……您就打算这么忍了?”
霁延策的目光望向深沉的夜空,声音飘忽了些许:“她终究是陛下的妃嫔。如何处置,自有圣心独断。本相不便多言。” 他将皮球,轻巧地踢回了皇帝那里。
这道伤口,但愿没有白费吧。
君裕泽召见霁延策商议政事,关于“他今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