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院
沈穗儿一袭妃位宫装,神色平静地踏入太医院。她没有四处张望,目标明确地走向太医令容淮廷所在的案前。
容淮廷见是她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,起身恭敬行礼:“臣见过锦妃娘娘,不知娘娘驾临,有何吩咐?”
他犹记得婕妤沈穗儿被打入冷宫的前一天傍晚。天色阴沉,如同即将倾覆的墨砚。
太医院内室,灯火摇曳。容淮廷正独自整理着医案,心思却有些烦乱。宫中风声鹤唳,林贵妃流产一事牵连甚广,他隐约感到一股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,而太医院,往往首当其冲。
内侍悄无声息地引进来一人,披着厚重的斗篷,帽檐压得很低。待来人褪下兜帽,露出那张清冷绝艳却带着一丝疲惫的面容时,容淮廷心中猛地一沉。
是圣眷正浓、却也身处漩涡中心的婕妤,沈穗儿。
她屏退了引路的内侍,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“太医令。”她开口,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我时间不多,便直说了。”
容淮廷躬身:“沈婕妤请讲。”他心中警铃大作,预感她此来绝非寻常问诊。
沈穗儿并未寒暄,目光如炬,直视着他,缓缓吐出一句话:
“我知晓,容予的真实身份。”
轰隆——!
容淮廷只觉得脑中一声惊雷炸响!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手指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医案,纸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这个秘密,他埋藏了二十余年,是他身家性命的根本,也是他日夜悬心的噩梦!沈婕妤……她如何得知?!
“沈婕妤!此话从何说起!臣……”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,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。
沈穗儿抬手,轻轻打断了他,眼神里没有威胁,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:
“太医令不必惊慌。本宫还知道,他的生母,是昔日的丽妃。而丽妃当年‘病故’的真相……以及您在其中,是被迫扮演了怎样的角色,本宫也略知一二。”
她每说一句,容淮廷的脸色就灰败一分,后背已被冷汗浸透。
那些被岁月尘封的、血淋淋的过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