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财赌坊的烛火燃到了尽头,灯芯爆出几声细碎的“噼啪”
声,将满室的酒气与汗臭映得愈浑浊。
严世卿瘫在赌桌前,原本还泛着红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一片死寂,面前的筹码早已空空如也——不过一个时辰,苏燕青“借”
给他的两千两银子,竟被他翻来覆去地赌,最后连本带利,足足输了一万两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!”
他突然疯了似的抓着桌沿,指甲抠进木头缝里,留下几道深深的印子,“再开一把!
我肯定能赢!
苏公子!
再借我点银子!”
话音刚落,两只粗壮的手臂便从身后架住了他。
严世卿挣扎着回头,撞进苏燕青侍从冰冷的眼神里,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,瞬间浇灭了他最后一点侥幸。
“严二爷,别费力气了。”
侍从的声音毫无温度,架着他的胳膊用力一扯,便将他拖离了赌桌,锦袍下摆拖过满地狼藉的骰子与筹码,沾满了灰尘与酒渍。
赌坊后院的月光冷得像霜,苏燕青倚在廊下的朱红柱子上,手中把玩着那把玉骨折扇,月白锦袍在夜色里泛着柔和的光,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寒意。
听到脚步声,他缓缓抬眼,看向被拖到面前的严世卿,唇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:“严二爷,赌局结束了。”
严世卿被扔在地上,膝盖磕在青石板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他抬头望着苏燕青,往日的傲慢早已被恐惧取代,声音带着哭腔:“苏公子,我……我实在没钱了,求您再宽限几日,我一定把银子还上!”
“宽限?”
苏燕青轻笑一声,上前一步,用扇尖轻轻挑起严世卿的下巴,“我苏燕青的银子,可没那么好欠。
不过,也不是没商量的余地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严世卿腰间——那里挂着一枚成色极佳的白玉佩,玉佩上刻着严家独有的云纹,是严家嫡系子弟的信物。
“把你腰间的玉佩给我,这一万两,便算你欠我的。
日后若是有严家的消息,及时报给我,这笔账,咱们再慢慢算。”
那玉佩是是他在严家唯一的体面象征。
听到要交出玉佩,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