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,顾砚舟的院子果然如他所说,冷清的过分,只有院子里松木的气味。
沈知微扫了几栋大院,除了顾砚舟那栋以外,各家的都看上去挺有人味的。
“客卧没收拾,你先睡主卧。”他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的军大衣叠好,铺在单薄的床上,“夜里凉,垫厚些。
沈知微看着那件还残留走他体温的大衣,心里那点因陈家而产生的郁气,忽然就散了。
“谢谢。”
烛火映照,气氛莫名温热。
顾砚舟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,“你睡,我看文件。”
……
真是块铁石头!她都借炕头了!他就真让她睡觉?
她撇撇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。
七五年的春夜依旧寒气逼人,薄被加上军大衣也只能算勉强御寒,她蜷缩着身子,听着书桌前钢笔沙沙的声响。
白天闹腾得厉害,身体疲惫迷迷糊糊睡着了,只是有点睡不踏实,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。
“冷。”
书桌上的顾砚舟动作一顿。
沈知微感觉有人走近,然后是铁钳拨动煤块的声响,炉火重新旺了起来。
她微微睁开眼,看到顾砚舟正弯腰往炉子里添煤,冷峻的侧脸在火光下显得有些温柔,他添完煤,没走,站在床边了片刻。
好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