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风卷着几片枯叶撞在窗棂上,出细碎的声响。
陈飞把烟头摁在满是烟灰的瓷缸里,突然开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随意:"
我打算搬个家。
"
阿末正低头择着筐里的青菜,手指顿了顿,没抬头。
"
厂里同事都念叨,说我住得太远,每天骑半个钟头车遭罪。
"
陈飞起身踱了两步,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出空洞的回响,"
新地方离车间才十分钟路,近了,夜里想回来看看你也方便。
"
他说这话时,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阿末,尾音拖得有些长,像根没绷紧的弦。
阿末这才抬起头,直直地望过去。
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,在陈飞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,他眼里那点一闪而过的东西,像水里的沙,晃了晃就沉下去,分不清是算计还是别的什么。
"
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"
陈飞被她看得不自在,走过去伸手就把人往怀里带。
阿末的身子像块浸了水的木头,硬邦邦的,任由他环着,眼神还是直勾勾的,像蒙了层薄冰。
怀里的人没有一点温度,陈飞的手在她后背僵了僵。
过了约莫一分钟,他松开手,双手捧住阿末的脸,拇指蹭了蹭她的颧骨:"
怎么了这是?眼神直愣愣的——"
他忽然低笑一声,语气里裹着黏腻的暧昧,"
是想了?"
阿末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没应声。
陈飞的手顺着脸颊滑下去,指尖擦过她的下巴,低头就要凑过来。
阿末还是那副模样,眼皮都没颤一下,像尊不会动的瓷像。
"
啪"
的一声,陈飞猛地收回手,脸色沉了下来:"
装什么死?以前我上夜班,半夜回来你都黏过来,现在连个响都没有?"
他往地上啐了口,"
见过死鱼吗?就你这副样子!
"
窗外的风突然紧了,卷起窗缝里的纸团打着旋儿飞。
屋里的空气像结了冰,连呼吸都带着凉意。
陈飞看着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