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踪影。
阿末睁开眼,扭头看了看陈飞,他睡得沉。
阿末又坐起来,挪到窗边扒着窗缝往外瞧——月亮正圆,亮得很,院子里的老槐树影、墙角的水缸,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可不知怎么,她突然觉得后颈一凉,像是有股难以察觉的寒意顺着窗缝钻进来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却总觉得暗处有好多双眼睛,正盯着这偏屋。
阿末不敢再看,缩回头靠在枕头上,眼睛睁得大大的,再不敢睡了。
“阿末,醒醒!”
胳膊被人轻轻晃着,阿末猛地回神,看见娇兰站在炕边,眉头皱得紧紧的。
她一个激灵坐起来,头乱糟糟的,嗓子哑着:“妈?我……我怎么睡着了?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!”
娇兰往炕里瞥了眼,陈飞的铺盖已经叠好了,“昨天跟你说要早起,你看陈飞和你爸都收拾妥当了,就等你吃早饭,你倒好,摇都摇不醒!
你们昨晚是不是……”
她压低声音,脸沉了沉,“我跟你说过多少回,嫁人不能在娘家跟男人一起睡,对娘家运势不好!
你都结婚了,反倒不懂事了?要不要脸!”
阿末急忙掀被子下床,红着脸反驳:“妈说啥呢!
我昨晚做噩梦,睡不着,后半夜才眯了会儿。
说不定是陈飞带了脏东西回来,才让我睡不安稳。”
娇兰厌恶地瞪了她一眼:“少说这些鬼话!
什么脏东西不脏东西的,多大的人了还说浑话!
老的不让我省心,小的也不让我省心,你爸还说我没管好你,我这骂要挨到什么时候!
快点梳洗,别耽误了时间!”
阿末没敢再犟,匆匆抹了把脸,连梳头都手忙脚乱。
早饭是赶不上了,在娇兰的催促下,她拎着个准备好的礼品,跟着元正和陈飞,往干外婆家去了——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