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,仿佛要借此驱散心底的寒意:“肯定是一天天想太多了,才会做这些恶梦,再也不看怪力乱神的电视剧了。”
阿末撑着炕沿起身,双腿却像灌满了铅,脚底虚浮得厉害,险些栽倒。
下意识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,痛感清晰传来,却仍心有余悸:“梦里都是假的,可那种恐惧怎么会这么真实?”
“吱呀——”
木门被推开,采婆婆拄着竹杖走进来,深蓝色头巾下露出几缕银丝,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些许泥土。
她上下打量着阿末,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:“太阳都晒屁股了,才起来,赶快去做饭,前几天晒的柴火干了,你就去用吧。”
见阿末呆立不动,采婆婆提高了嗓门,竹杖重重敲在地上:“不去地里干活,还不起做饭,你要上天呀,还是想当娘娘?”
阿末如梦初醒,连忙应道:“奶,我知道了。”
她转身往厨房走去,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旧镜子,镜中人面色苍白,眼下乌青一片,仿佛被噩梦抽走了魂魄。
日头西斜时,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。
阿末正蹲在水缸边洗菜,听见娇兰惊喜的声音:“哟!
这不是辽源吗?快进来坐!”
她抬头望去,院门口站着个陌生男人,藏青色外套上沾着旅途的尘土,手里提着两个鼓囊囊的布袋。
“元正快出来,看谁来了!
阿末来给你姨夫倒水!”
娇兰热情地拉着辽源往屋里走。
元正手持木据从后院出来,脸上绽开憨厚的笑容:“哎呀!
辽源来了!
快进屋,快进屋!”
采婆婆颤巍巍地从里屋挪出来,浑浊的眼睛在辽源身上打量片刻,露出欣慰的笑:“这就是老幺家的女婿?瞧着怪精神的!”
辽源连忙从编织袋里掏出几包点心,金黄的酥皮在粗陶桌上泛着诱人的光泽:“这是给奶奶和孩子们带的,一点心意。”
阿末正要伸手去接,却瞥见娇兰微微摇头,又怯生生地缩回手。
娇兰笑着接过点心,嗔怪道:“你这孩子,姨夫给的接着呀,什么愣!”
饭桌上,灯光昏黄的光晕下,酒香混着炖肉的香气弥漫开来。
元正的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