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焦躁不安的陆文恒相比,陆墨书可是满面春风,脚步轻快。
就差哼出歌来了。
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悔改,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,从今往后一定服服帖帖,听家族使唤,陆墨书按照世家之间的规矩提前一天送去了请帖。
因为刚刚宿醉,浑身还带着酒气,写字时有点手抖,不过无妨,他可是才子!
陆墨书当然没有想到自己这因手抖而显得格外“狂放不羁”
的字迹,加上酒劲上头时那番语无伦次、颠三倒四的表述直接让陆家家仆没认出这字来,便当做是又一个想要攀附陆家的家伙,扔到角落里,再没多看一眼。
是以陆墨书到了陆家门前,陆家上下竟无一人提前知晓,更遑论安排迎接了。
叫他在门外干等了一会,里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和低语声后,方才请进去。
走进正厅,原本空荡荡的正厅站满了人。
陆墨书只认识一个面容严肃的壮汉,是那天负责滴血认亲的家伙,另外一个则是陆家老登。
老登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,长得姑且算是俊秀,但是面上一股阴翳之色挥之不去,恶狠狠地盯着陆墨书。
陆墨书心情大好,暂时没跟这莫名其妙的年轻人计较,望着陆砚斋,向前挪了两步,做出十分惆怅的样子,叹道:“晚辈不肖……拜见祖父。”
“好,好,好。”
陆砚斋听见这声祖父,心情大好。
又见陆墨书似乎比记忆中更显单薄纤细,颇有几分弱不胜衣之态,英俊的脸上满是悲哀,心中怜悯。
“过了这么多年,你终于肯再叫我一声‘祖父’了。”
“多年没能尽孝,是不肖孙的罪过。”
陆墨书肩膀微微耸动,声泪俱下地开始表演,诉说自己对陆家、对祖父的思念之情。
“多年未能侍奉祖父膝下,尽孝于前,实乃滔天大罪!
这些年来,孙儿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祖父,思念陆家!
每每午夜梦回,想起当年少不更事,忤逆尊长,便痛悔万分,肝肠寸断!”
以及这些年来,在朝中过得如何不尽如意,这才明白没有家族的帮扶,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啊!
堪称撕心裂肺,情真意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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