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叶战鹰那场压抑而沉痛的会面,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,在叶铮看似平静的心湖之下,激起了常人无法窥见的暗流。
他没有再进行任何情报分析或战术推演,只是独自一人,静静地坐在书桌前。那张属于苏云兮的照片,被他从口袋里取出,平放在桌面上。他的指尖,悬在照片上方,却没有落下。
照片上的女子,依旧在海棠树下笑得温柔静好。她的美丽,穿越了十八年的时光,依旧鲜活得仿佛触手可及。
叶铮的脑海中,不受控制地回响着叶战鹰那些破碎而痛苦的叙述。
“她喜欢画画……”
“她喜欢做菜……”
“她想去看看巴黎的铁塔……”
这些由别人的记忆拼凑起来的关于“母亲”的形象,第一次,不再是档案里一个冰冷的名字,而开始有了一丝模糊的带着温度的轮廓。这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与不安。这种感觉,比面对千军万马,更让他难以掌控。
就在这时,房门被敲响了。
这次的敲门声,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。它沉稳有力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节奏感,像是军用电台里发出的标准三点式短码。
“进来。”叶铮迅速将照片收回口袋,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。
房门被一把推开,叶战军穿着一身笔挺的常服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他身上那股常年身居高位在铁与血中磨砺出的煞气,瞬间冲散了房间里那股残留的属于过去的温情与感伤。
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先是扫了一眼房间,最后落在叶铮身上。
“别一个人在屋里憋着了,像个大姑娘似的。”叶战军的声音洪亮,带着军人特有的粗犷与直接,“你老爸那人,就是想得太多,性子软。大老爷们,哭哭啼啼的,像什么样子!”
他毫不客气地评价着自已的亲弟弟,言语间,却并非全是责备,更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。
“走,跟我出去转转。”他下巴一扬,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说道。
叶铮抬眼看着他。与叶战鹰的小心翼翼叶擎天的深不可测不同,这位大伯的意图,简单而又纯粹。他像一头雄狮,习惯用自已最熟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