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在光底下,裂痕跟蜘蛛网似的,中间一点暗红,像凝固的血珠。他指尖摸过去,突然发现那血珠周围,居然有极细的纹路,看着像锁链,跟刺客脸上的血符,是一个来头一个模样。
“原来……我不是被封在寒潭里。”他低声说,“我是被锁在命轨里。”
贝贝尾巴一甩,把糖纸拓印的符文递到他眼前:“这血符,噬灵阵改不了它的根,只能污染。真正的源头,不在阵法,在天机阁里头。”
乐天盯着那符文,突然一拍脑门:“我想起来了!藏经阁《千机录》残卷最后一页写着——‘血印者,代行天机之罚,九世持剑,终将自斩’。”
“自斩?”星辰冷笑,“所以这一世,我也得亲手杀了她?”
“不一定啊。”乐天眨眨眼,“你上一世是魔道护法,第八世黑得都快成炭了,第九世不还是正道少主?说明命轨能改。”
星辰盯着星盘,半天没说话。
忽然,他抬手,把斩月剑尖插进星盘中央的画里——就是他捅进白衣女子心口那一幕。
剑身扎进青铜里,纹丝不动。
可就在下一秒,剑柄上的兔子刻痕,居然渗出来一滴血,顺着剑身滑下去,滴在女子脑门上的莲纹上。
画面轻轻颤了颤。
莲纹亮了一下。
星辰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。
他慢慢把剑拔出来,发现剑尖沾着点光,像从画里带出来的。
贝贝耳朵竖起来:“那光……是情劫链剩下的劲儿。”
乐天眼睛瞪得溜圆:“你刚才是不是……用情劫的力气,改了记忆里的画?”
星辰没答。他就把剑插回鞘里,银丝剑穗轻轻绕上手腕。
“走。”他说。
“去哪儿?”乐天问。
“主殿。”
“不怕再中埋伏?”
星辰回头,眼神冷得跟雷云压顶似的。
“怕。”他说,“但我得知道,下一世的花开,是不是还在等我。”
他抬脚往前走,月白和玄色的衣角擦过破破烂烂的浮石,步子没停。
乐天赶紧跟上,琵琶弦上那缕血丝悄悄钻进琴肚子里,没声没响的。
贝贝蹦蹦跳跳落在星辰肩膀上,尾巴尖最后一点糖渣,无声无息掉下来。
就在它落地的瞬间,地上裂开一道特细的缝,那糖渣滚进去,被暗红光丝缠住,慢慢沉到地底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