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眼前的杨杲可没有十年后的威风,面上虽镇定,但仍有几分少年稚嫩与局促,他外衣污脏,狼狈不堪,右手绑着布带,外层渗着血丝,左手则提着个包袱。
杨杲将包袱往前递来,仆从接了去,打开翻看,回头道:“正是这几样,没少。”
郭令颔首,目光在杨杲右手上遛了一下,道:“是你独自追回?”
杨杲道:“正是。”
郭令道:“你懂武艺?”
杨杲道:“练过几年腿脚。只是还练得不到家,虽追回了失物,却没能逮住盗贼,让他跑了。”
“已是极为不易,”郭令笑了笑,话锋一转道,“练武比识字更耗钱财,看你年纪,若从小练武,还需用药材打熬,才能幼练拳脚而不伤身。这可不是寻常人家开销得起的。”
杨杲脸上露出为难,似有些难以启齿,顿了顿才道:“先祖郡望弘农。”
众人皆想道,弘农杨氏。
肖稚鱼嘴角轻轻一撇,目光在杨杲磨破的衣袖上扫过,心道:真会扯名头糊弄人。
想两人曾经密谋反齐王之时,杨杲喝醉了酒,和她吐露过真言,“若非假借弘农杨氏之名,别人岂能高看我一眼,不过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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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稚鱼当时怕他酒后记起此事心生芥蒂,便也跟着一起装醉,此后再也未曾提过此事。
她心下冷笑,原来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借弘农杨氏名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