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。
黑压压的卫所官兵站满了校场,他们大多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袍,手里握着的还是祖辈传下来的腰刀和弓箭。而点将台上,徐振彪穿着笔挺的新军军装,身后站着一排手持燧发枪的新军军官,两相对比,像是两个时代的人。
“奉旨:云南各卫所官兵,即日开拔移驻湖广。” 徐振彪的声音透过扩音铜筒,传遍整个校场,“愿随军者,家眷同行,每人发安家银二十两,沿途官府供应粮草;不愿者,就地遣散,发给路费五两,可回乡置办田产。限三日内答复!”
话音刚落,校场里就炸了锅。
“什么?要我们迁去湖广?那云南的家怎么办?”
“我们祖辈都埋在这儿,凭什么让我们走?”
“这是把我们连根拔起啊!”
骚动声越来越大,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千户猛地从队伍里站出来,手里攥着腰刀的刀柄,大声喊道:“徐将军!我们在云南守了几十年,没功劳也有苦劳!凭什么说移防就移防?你要是不给个说法,我们绝不答应!”
“放肆!” 徐振彪眼神一冷,手按在了腰间的短铳上,“这是朝廷旨意,你想抗旨不成?”
“抗旨又如何?” 千户身后又站出几个百户,“我们要见黔国公!沐公爷没说话,谁也别想动我们!”
“对!见国公爷!”
“让沐公爷出来!”
士兵们的呼声越来越高,有人已经开始往前涌,校场边缘的新军士兵立刻端起燧发枪,枪托 “咔嗒” 一声抵在地上,气氛瞬间剑拔弩张。
就在这时,一支响箭突然划破天空,发出尖锐的哨音 —— 这是沐家几个心腹将领事先约定的信号,只要响箭升空,就带领亲信士兵冲上去控制校场!
可还没等声。
“踏!踏!踏!”
三个营的新军士兵从校场两侧的树林里钻出来,迅速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,将卫所士兵死死困在中间。他们手中的燧发枪已经上膛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校场中央,刺刀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光。
更让人心惊的是,校场外突然传来 “隆隆” 的炮声,大地都跟着微微颤抖 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