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振山含怒拍案,声震四野,整个中庭仿佛都跟着抖了一下。
主持人吓了一跳,赶紧小跑着回到场中央,手里的话筒都差点没拿稳。
“姚老,姚老您消消气,消消气!”他打着圆场,额头上见了汗,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评委席,“几位老先生,您看这第一轮……”
评委席上,为首的那位之前称赞过谢冬梅的老中医捋了捋胡须,缓缓开口压过了现场的嘈杂:“医者,论理,亦论术。方才二位的辩论各有千秋,见解独到,堪称精彩。依老夫看,这一轮,不分伯仲,就算平手吧。”
另一位评委也点头附和:“没错,纸上谈兵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。理论探讨到此为止,正好。我等也想看看二位手上究竟有何等乾坤。”
主持人如蒙大赦,连忙将话筒转向谢冬梅:“谢大夫,您的意思呢?”
谢冬梅的目光从姚振山脸上扫过,点了点头:“可以。”
她其实还想再辩几句,这种机会可不多得。
但这大庭广众之下,时间宝贵。
“好嘞!”主持人声调都扬高了八度,“那咱们就进行第二轮比试——悬丝诊脉,隔空断症!”
他话音刚落,两个工作人员就搀扶着一个老人,颤颤巍巍地从后台走了出来。
那是一位真正的风烛残年的老人,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,身上的灰色中山装空荡荡的,像是挂在衣架上。
他脸色蜡黄,嘴唇泛紫,每走一步路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喉咙里还发出‘嗬嗬’的喘息声,听着就让人揪心。
工作人员小心地将老人扶到两人中间的一张椅子上坐下。
主持人清了清嗓子,大声宣布规则:“这位老大爷是我们从医院请来的病人,病情复杂。现在,请两位神医分别为老大爷诊脉,然后将诊断出的症状、病因以及治疗的方子,交由评委团评判。谁的诊断更精准,方子更对症,谁就获胜!”
“姚老是前辈,您先请。”谢冬梅做了个‘请’的手势。
姚振山冷哼一声,也不客气。
他站起身,走到老人面前,先是微微俯身,仔细端详老人的面色、舌苔,又侧耳听了听老人粗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