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天的场景,和今天何其相似。
他们也是这样,从理论辩到诊脉,从诊脉又比到针灸,一整天下来,酣畅淋漓。
最终,他以半分之差,惜败于谢桢之手。
那也是他平生唯一一次,输得心服口服。
他管比自己大了许多的谢桢叫谢大哥,劝他跟自己一起去更广阔的天地,将中医发扬光大。
谢桢却笑着摇了摇头,拍了拍他的肩膀说:“我的根在这里。况且,我还要把这一身本事,传给我的孩子们,让他们接我的班呢。”
那爽朗的笑声,仿佛还在耳边。
直到前些日子,谢建军拿着他写给谢桢的信上京市找到他,他才知道,那位让他敬佩不已的谢大哥已经去世多年。
一想到挚友的传承可能被宵小之辈败坏,他才怒火攻心,跟着谢建军来到这里。
可现在……
姚振山看着谢冬梅,从她的眉眼间,依稀能看到几分谢桢当年的影子。
那份自信,那份对医道的执着,如出一辙。
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。
谢建真要是泉下有知,看到自己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儿,该是何等欣慰?
自己……是不是被谢建军那个小子当枪使了?
姚振山的心乱了。
可台下万众瞩目,评委正襟危坐,这场比试已经没有了退路。
更何况,谢冬梅激起了他尘封已久的好胜心!
当年输给谢桢,今日,他绝不能再输给他的女儿!
对!无论如何,先赢了这场比试再说!
想到这里,姚振山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熊熊战意取代。
他猛地一拍桌子,发出一声巨响。
“说得再好听,也不过是空谈!”
他死死盯着谢冬梅,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洪钟。
“中医的根本,在于望闻问切,在于辨证施治!理论说得天花乱坠,治不好病,就是白搭!”
“接下来,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