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重一放。
“明成,湘文,收拾好了没?大板车我让老刘头给你们备好了,就在巷子口等着呢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用毛巾擦了擦嘴。
郑明成打了个哈欠,满不在乎地挥挥手,“妈,放心吧,都妥了。我姐的东西,就算是一根针,我也给她从林家那个耗子洞里掏出来!”
郑湘文神色已经镇定了不少。她走到谢冬梅身边,低声说:“妈,我……”
“什么都别说,”谢冬梅打断她,伸手替她理了理衣领,“去了林家,你什么都不用管,就站明成后头。他要是跟人吵吵起来,你就在旁边看着,别插嘴,也别心软。记住了吗?”
“……记住了。”郑湘文点点头,心里涌上一股暖流。
“去吧。”谢冬梅摆摆手,又看向一旁默默啃着窝窝头的三儿子,“明礼,吃快点,医馆那边还一堆事儿呢。”
郑明礼赶紧三两口把窝窝头塞进嘴里,拿起挂在墙上的帆布挎包,“妈,我好了。”
谢冬梅‘嗯’了一声,率先迈步出了院门。
谢氏医馆的木门板刚卸下一半,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队。
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,这是郑明礼最熟悉不过的味道。
“谢大夫来了!”
“谢馆长早!”
街坊邻居们热情地打着招呼。
谢冬梅只是淡淡地点点头,目光却已经穿过人群,落在了医馆角落里一个焦急等待的身影上。
一个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褂子的中年男人,正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。
男孩脸色蜡黄,嘴唇发紫,双眼紧闭,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