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敢在你背后嚼舌根,说三道四,你听着不爽,就当面给我骂回去!”
她握住郑湘文的手,力道很重,“要是骂不赢,或者嘴笨,你就把那人的模样、住址记下来,回来告诉明成。让他带着大喇叭去‘讲道理’。”
谢冬梅瞥了一眼小儿子,“反正他别的本事没有,干这个,是他的强项,也最合适。”
“那可不!”郑明成得意地搂住郑明礼的肩膀,冲着郑湘文挤眉弄眼,“姐,你放心!我保证以后在咱这片儿,没人敢在你背后多放一个屁!谁敢说你半句不好,我就让他知道知道,花儿为什么这样红!”
一直沉默的郑明礼被他搂着,脸微微一红,也鼓起勇气,弱弱地开了口:“姐……我……我也能帮忙。”
谢冬梅看着这个老实巴交的三儿子,语气里带着点嫌弃,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:“你?你还是把心思都花在看病抓药上吧。我活了四十多年,还真没见过你跟谁红过脸。你这性子,跟你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锯嘴的葫芦。”
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,忍不住摇了摇头,“别到时候让你去骂人,你站在那儿半天,脸憋得通红,就咿咿呀呀说不出句整话,净让人看笑话了。”
郑明成听了,哈哈大笑起来,搂着郑明礼的胳膊更紧了,“妈说得对!老三,这就叫合适的人干合适的事!就像妈要是让我去给人看病开方子,那不成心要人命嘛!你的战场在药柜前,我的战场在街面上,分工明确!”
郑明礼被他说得不好意思,憨厚地挠了挠头,也跟着笑了起来,那笑容干净又纯粹。
一直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的郑湘仪,默默地看着这一切。
看着母亲运筹帷幄的锐利,看着父亲无言的守护,看着三弟笨拙的关心,看着四弟张扬的维护。
这一刻,堂屋里的灯光仿佛格外温暖。
家人的吵闹、调侃、维护,将所有的风雨都隔绝在外。
她那颗飘摇不定的心,在此刻,竟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归属感。
……
天刚蒙蒙亮,东方泛起鱼肚白,郑家大院已经有了动静。
谢冬梅麻利地将最后一口玉米糊喝完,把搪瓷碗往桌上